沈母因为知道这个儿媳妇是来做门面的,更加不可能挑剔她的出身,等人进门了恨不得当女人宠着,好弥补她嫁入沈家守活寡的缺憾。
“帖子都发出去了吧?可有遗漏什么重要人物没请的?”沈父这天夜里突然关心起了儿子成亲的事。
沈母回神,点头说:“大部分都是嘉嘉的客人,咱们在长安也没几个朋友,就加了几个左邻右舍。”
“哦,那傧相请的谁?是不是赵老爷?”打从赵庭经常上门后,府里的下人就开始称唿赵璋为赵老爷,赵庭为赵公子,沈父也是随大流了。
沈母脸色一变,忙说:“不是,他忙就不打扰他了,听嘉嘉的意思准备请他户部的同僚当傧相。”
“这样啊,可我似乎没瞧见宾客名单上有姓赵的,难道没请他叔侄?”
沈母讪笑道:“肯定请了吧,估计是管家遗漏了,不过也不一定会来,庭哥儿说过,他家里管得严,得算好日子才能出门的。”
沈父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皱着眉头问:“小孩子家家的管得严可以理解,赵老爷不是经常来咱们家吗?他不来也说不过去吧?”
沈母心想:他来才说不过去呢,沈嘉的客人大多数都是官场上的,肯定有人认识皇帝,他如果来了还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波澜,而且就他和沈嘉的关系,沈母都怕他半途做出抢亲的事情来,所以最好还是不要来。
这么一想,她也坐不住了,起身往外走:“我去看看嘉嘉回来了没有,婚礼上的事情还要交代他。”
进了沈嘉院子,沈母见徐嬷嬷坐在院子里纳鞋底,门口守着两个眼生的侍卫,屋里亮着灯,除此之外整个院子静悄悄的,她就猜测应该是皇帝来了。
“老夫人半夜来寻老爷可是有事?”徐嬷嬷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迎她。
沈母握住她的手,关切地说:“你年纪大了,这院子里这么暗怎么还动上针线了?眼睛可受不了。”
“也就这一小会儿,不碍事的,这鞋底我纳了许多年了,闭着眼睛都能做好。”
沈母便知道这鞋底是给谁纳的了,心里又有些感动,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皇帝穿的居然也是身边人做的鞋底,这么一想,他与普通人家的孩子也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