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美色,沈嘉却毫无波动,与沈父站在门口说话,看到他们出来走过去扶着沈母上车,朝柳嬿婉笑了笑算是打招唿。
两人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很少见面,有时候只是在饭厅匆匆见一面,基本不太交谈,倒也不是两人故意避嫌,而是没什么必要交谈的事情。
沈父见二人这副陌生人见面的模样,暗暗叹了口气,他实在不明白沈嘉是怎么想的,娶了妻不喜欢也不去接触,如果说他讨厌儿媳妇又没有,明明看着挺正常的两个人,硬是将生活过成了相敬如宾的模样。
“启程……”临近中秋,城外的风景显得有些萧条,路过田地,能看到忙着收割的农户,一辆辆牛车候着路旁,等着将粮食运回家去。
“这长安果然是不一样的,这里的农户都比咱们那儿的富,家家户户都有耕牛,用的农具也是最新的,也无人敢强占他们的土地,无人敢盘剥他们的劳动成果,可比外地的好过多了。”沈母从窗户往外看,时不时对儿媳妇说几句话。
两人相处的果然如母女一般,柳嬿婉笑语晏晏地说:“我小时候好奇米面是如何长出来的,还偷偷跑到家里的庄子上住了一个月,家里人找不到我差点都要报官府寻人了,后来还是庄子上的管事回府时说了一嘴,家人才将我带回去的,那时候我想,如果我能一直生活在庄子上就好了,那里的女孩子可以肆无忌惮的出门,可以上山采果子,下河摸鱼虾,日子过的比我自由多了。”
沈母笑看着她,听她继续说:“后来长大了,我渐渐知道了权势与财富的重要,也知道我与那些农户家的女孩是不一样的,我有华服美食,奴婢成群,将来还可以嫁个门当户对的男子,一辈子花用不完的财富,这些,都是农户家可望不可及的,但我还是觉得她们的生活才踏实,那些身外之物不过都是阿堵物,散发着铜臭味,我那会儿最讨厌的首辅家的两位姑娘,觉得她们识人待物都格外功利,没想到我柳家一遭落败,那些曾经我最厌恶的东西成了可望不可及的东西,就连普通的农户生活也是一种奢望。”
这是柳嬿婉第一次在沈母面前说起柳家的事,她嫁到沈家是圣旨赐婚,别看她现在有县主的身份,但权贵世家都知道她这身份是怎么来的,一个大起大落又在宫里待过的女人,他们那样的人家是不屑于娶进门的。
沈母握住她的手说:“那些都过去了,咱们只看以后,以后日子过的好就行。”
“我明白的,新婚第一个月新妇一般不会出门应酬,但很快,我就该以沈夫人的身份出门应酬了,母亲可以跟老爷说一声,如果有哪家需要多走动的就告诉我,虽然我与他不能做正经夫妻,但这些场面活还是要做的,也别小瞧了内宅的力量,许多消息都是靠女人传出来的。”
“我明白,只是辛苦你了。”
柳嬿婉捂着嘴笑了起来,“这可算不得辛苦,与各家女眷打打牌喝喝茶,逛逛街买买东西而已,这样的生活就是我如今最向往的了,母亲您也可以找几家关系近的老夫人走动走动,就算一起说说话也是好的。”
“我的性子就是不爱动的,如今儿女都在身边,真无聊了就叫外孙们回来热闹热闹,倒是你还年轻,确实可以多出门走动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