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期间衙门本该封印,张家来报案,官府也只是将那叫银杏的丫鬟关进大牢,问了一番口供罢了,并没有准备升堂审理,但没想到,人进了大牢没两天就死了,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尤其还有流言说这人是沈侍郎的姐姐杀的。
那一个弱质女流如何在顺天府的大牢里杀人呢?自然是身居高位的沈侍郎找人做的,于是,第二天,也就是除夕的那一天,一大早张家就将沈嘉告了,告他杀人之罪。
镇远侯府,曹瑞文正与父亲兄长在书房谈论此事,听到消息后只让人接了状纸,并没有说如何处理。
镇远侯露出了然的笑容,“这是有人故意搞沈侍郎啊,不知他得罪了谁。”
曹世子对沈嘉印象深刻,当初还想追求对方,可惜对方成了亲,他倒是不好破坏沈嘉的家庭了,他问曹瑞文:“你与沈嘉同朝为官,可知是谁要害他?”
曹瑞文对着自家人也就说了实话,“前几日不是有个御史弹劾了他么,结果他反过来将那御史端了,大理寺查的很顺利,证据都掌握的差不多了,等上元节开朝后就能定案,这个御史是徐首辅的人。”
“哦?沈侍郎竟然敢和徐老贼公然叫板?他哪来的底气?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罡的吗?”
曹瑞文想把沈嘉和皇上的关系告诉家人,可是转念一想,万一这件事维持不了多久,说了反而对皇上不利,于是隐瞒了这件事。
“他并不是会轻易得罪人的性子,与各部衙门的官员相处的也还行,不过牵涉到利益,哪里还有交情可言?这件事也未必是徐首辅做的。”
“当然不是,那老贼的手段如果只是这样怎么可能坐到首辅的位置上?估摸着是他手底下哪条狗自作主张的吧,反正是损人利己的好事,他肯定不会管的。”
曹瑞文低声说:“那丫鬟也不是畏罪自杀的,而是被人谋杀的,我没想到他们连顺天府衙门里也有人。”
“这太正常了,就是我们出手,要在天牢里买通个狱卒一点不难,这一环扣一环的,对方还真是想置沈嘉于死地啊。”
曹瑞文摇摇头,肯定地说:“他们做不到的,沈嘉不会如此轻易被扳倒的。”
曹世子看了眼父亲,试探着问:“爹,咱们要帮一帮沈嘉吗?”
“我们趟这浑水做什么?”镇远侯不解地问。
“您……您不是看不惯徐首辅一脉吗?沈嘉虽然年轻,但已经身居高位,如果我们帮了他,他肯定会站我们这边的,对曹家有利无害吧。”
曹瑞文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如果曹家真的出手相帮,至少在皇上面前落了个好,确实有利无害,只是……如果这次沈嘉被人顺利告倒了呢?是否皇上就会恢复正常了?
“哈哈,本侯又不与那老贼作对,我们一文一武,井水不犯河水,何必主动招惹他们?为了个工部侍郎不值得。”
徐首辅一派也同样在讨论这件事,他是文官之首,六部之中就有不少官员是他的门生,有的平日与沈嘉有些交情,有些则是利益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