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璋幽深地瞥了他一眼,“朕登基之后吧。”
“那时候……你……”
“是,朕知道你肯定要上京赶考啊,那怎么可能会放过你?”赵璋没告诉他,当初自己最疯狂的时候,想将沈嘉圈禁在宫里,等将来自己死后让他殉葬,生同衾死同穴,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沈嘉倒了杯水灌下去,拍了拍胸口,“咳咳,不说这个了,那个地宫又是怎么回事?乔尚书说怀疑那里有宝藏?”
“这谁知道呢,他要那么以为就让他去挖呗,找到了是好事,找不到也没什么损失。”
“你可知道他为何如此笃定?”
赵璋起身,背对着沈嘉说:“锦衣卫遍布京城,乔老头自以为自己隐藏的深,其实他当年的所作所为朕全知道,当年是他故意放走了赵抿兄弟,父皇派出去的杀手只截杀了赵抿,另外一个不知所踪。
这个消息传到他耳中后,他曾私底下派人四处寻找他们的下落,耗尽家财,后来不知怎么推测出那个地宫里有宝藏,就开始打那里的主意了,你说他可能是自己贪财吗?”
“那他的目的?”
“他应该早年就是那位七皇叔的人,这些年也在暗中支持那一脉,只是是否有接触过就不得而知了。”
“那与他执着于开山有什么关系?那宝藏找到了也落不到那位手上吧?”
赵璋摇摇头,“不知,随他去吧。”
“那你就不准备找一找那个小堂弟……不对,他今年应该三十了吧,是你堂兄啊。”
“已经除名的人算什么兄弟,这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了,我本就不打算追究,只要他们安安分分地生活,不给朝廷找麻烦,相安无事即可。”赵璋见他低头思考,拉着他进了内室,躺在床上给他讲了一段很长的故事,那段关于上一代恩怨的故事。
“帝王宝座从来都是用鲜血浇筑的,父皇如此,朕亦如此,所以没什么好责怪别人的,这朝堂上,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他们心向着谁朕不管,别给朕搞乱就行。”
“那乔尚书说的暗部又是什么?在户部时也未曾听说过这个。”
“所谓的暗部,其实只是各衙门里比较特殊的存在,一般人不知道而已,户部的金库银库不就是如此?”
沈嘉想想也是,听赵璋说:“乔老头的一双手灵巧着呢,做机关暗器的高手,二十年前那场战争他立了大功,所以才被提拔上来,后来也兢兢业业为朝廷效忠了几年,是从哪一年开始消极怠工的呢?”
赵璋仔细想了想,他刚登基那会儿,为了确保内阁六部听话,选的人就算不是心腹也是对他没意见的,那时候对方是怎么说来着?
“朕记得,他当时说:老臣年事已高,能侍奉君主的时日不多了,皇上若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老臣可以代管工部几日,等皇上找到合适的人接任,老臣再致仕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