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那边并没有打算要我的性命,只是想将我送走,还好我机灵,半路假死逃脱,否则就真回不来了。”韩叙一直想不通,沈嘉为何会突然用那样极端的方法将自己送走呢?难道是因为那天自己找上门让他怀疑上了?
“那就好,去睡吧,最近你都不要出门了,免得被认出来。”
“放心,我出门会乔装的。”
沈嘉并不知道此事,赵璋也只是听人回复说韩叙在船上时意外落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也没放在心上。
又是一年琼林宴,石越这匹黑马孤勇地闯入了朝臣眼中,在此之前,很少有人听说过他,就连举荐他的徐首辅也与他交谈不深。
石越坐在皇帝下首,三年前沈嘉也是坐在这里,心神忐忑地等着皇帝秋后算账,此时石越的心情也并不平静,虽然他说自己不姓赵了,可是血脉这种东西是很奇妙的,远离时不觉得,距离近了就免不了会生出异样心情。
“石状元是元真大师的爱徒,不知可否与我们说一说大师的事迹,我们可都好奇的很。”坐在是石越对面的北陈王朝他端起酒杯。
石越喝了杯酒,平静地说:“家师已仙逝,他的过往不提也罢。”
“难道是没什么值得提的?都说云真大师武艺高强、宅心仁厚,一辈子游走天下打抱不平,想来也是夸大其词了。”
石越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论身份,他还是北陈王的堂兄,对待这些年纪小的多的亲王,他压根不放在眼里,“请王爷慎言。”
“王爷确实不该如此妄言!”沈嘉起身给石越解围,“云真大师曾经到过蜀州,在那住了一整年,免费替平民百姓医治疾病,还曾单枪匹马解决了一个土匪寨子,功德无量,绝不是什么浪得虚名之辈。”
北陈王挑眉瞪了沈嘉一眼,心想: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仗着皇上的宠爱才敢公然顶撞他。
“呵呵,沈大人教训的是,是本王眼界狭隘了,我道歉,我赔罪,自罚三杯!”北陈王认错后喝了三杯酒,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心里比谁都恨。
赵璋并不在乎一个已死的人名誉如何,但他不喜欢北陈王很久了,这小子私底下小动作不断,却又没什么胆量,偷偷摸摸的,给他机会都不会成事,但看着实在碍眼。
也许他当初留下亲王不就藩的决定是错的,这样的就应该有多远滚多远,免得看的心烦。
石越坐在位置上没怎么动,有人来敬酒搭话他也表现的淡淡的,对于一个初入官场的小人物来说,这样的态度无疑是不受老臣待见的,时间长了,他身边围着的人就少了,大家反而更喜欢与榜眼、探花搭话。
沈嘉不知道石越和徐首辅的关系如何,照眼前这情形看,两人似乎也没多少交情,真不知徐首辅为何为了他威胁自己,难道只是试探?
他起身朝石越走过去,直接在他身旁坐下,拿起酒壶给两人倒酒。
石越歪头看着,这位沈大人年轻俊美,性情谦和,很难让人产生恶感,但从韩叙口中,沈嘉应该与皇帝关系亲密,并非单单是同门师兄弟与君臣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