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毕竟身居高位,在家时很是发威,但他一板下脸,不用发怒就能让下人心惊胆战。
不仅是沈府的下人,沈氏族人也都吓得不敢说话了,眼睁睁看着沈家二老被扶出去,然后沈嘉就坐到了沈父原先的位置,紧挨着几位族老。
他气势大变,一下子就掌控了主场,其他人乖乖坐着不敢说话,直到下人送茶水进来才打破这凝滞的气氛。
“三叔公可以开始问了,有什么想知道的,只要不涉及机密,嘉一定知无不言。”沈嘉平静地说。
“咳咳,嘉嘉啊,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就聪明,如今有这般成就都是沈氏祖宗保佑来的,不说如何回报祖先,总得保住沈氏这个家族吧?”
沈嘉眨眨眼,不解地问:“是嘉做错什么了吗?叔公为何如此说?自从嘉高中后,每年给家族的节礼从未缺过,宗祠也修过了,祭田也买了,家族学堂也建了,族中贫困的人家该帮的也帮了,请问,还有什么是嘉没做的吗?”
这些话说的无人反驳,沈氏中谁敢说自己没得到过沈嘉的好处?只是这些好处随着沈嘉的官位越来越高,大家便越来越不满足了而已。
最夸张的是有个族亲竟然要求沈嘉替他孙子谋个官位,普通不入流的小吏还看不上,得县令起的,还有人想将自家的亲戚送给沈嘉做小妾通房的,花样百出。
见大家都被震慑住了,沈嘉又说:“我沈氏如今在保宁府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了吧?你们走出去谁不当你们是大爷?犯了错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地罚,那些我就不计较了,但如果有谁敢利用本官的名义在外头作威作福祸害百姓,那就别怪本官不顾亲情,大义灭亲了。”
三叔公愤怒地反驳:“谁作威作福?谁祸害百姓?我们不过是老百姓能犯什么大错?顶天了也就杀个人以命抵命罢了,可是你不同,你乃朝廷命官,一言一行都关乎整个沈氏的命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甚至你犯了错还得我们整个家族赔命,难道你不该对族人好一些吗?”
沈嘉点点头,“此话有理,那以后每年嘉再给宗族送白银一千两,按人头分到各家各户,但凡有族人能考中秀才,一律可以进京就学,学费由我沈府承担,如何?”
一位堂兄激动地问:“嘉嘉,我可以不要这些吗?我想到长安来谋生,你可否提携兄弟一把?就如你大姐夫那样在长安置个产业,开个铺子谋生。”
沈嘉朝他看去,低头笑了笑,“玉堂兄,大姐夫家本就是经商出身,本钱也都是他家出的,我帮的不过是帮他找了间铺面,替他介绍了几位客人,除此之外都是他自己经营的,玉堂兄如果也能做到这一点,你来我自然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