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时隔三年,口才渐长啊,虽说有些观点听着稀里糊涂,但想想他过去做过的事,也并非不能接受,好不好总要看结果才知道。”
“皇上并非昏君,将沈大人提拔至首辅之位总不可能真是因为私情,他在两广做的业绩足以傲视群雄了,连户部周尚书看着账本都不敢说个不字。”
“但我总觉得沈大人过于看重商业,本末倒置,对江山社稷未必是好事啊。”
“沈大人心怀沟壑,既然李尚书有此顾虑,不如去劝一劝,您与他不也是旧相识吗?”这位李尚书就是沈嘉曾经结交过的李侍郎,如今是史部尚书,二人虽然往来不多,但关系不差,沈嘉是个记恩的人,李侍郎能升官他也是出了力的。
“算不上旧识,不过是通过好友说过几次话罢了,不过我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
“谁?”
“徐栢宴。”
“徐......詹事,你确定?徐首辅病重在床,转眼沈大人就接了这首辅之位,徐家人能看得过去?”
“那你定是不了解柏宴这个人,在老夫看来,他胸怀宽广,心怀仁义,与他祖父并不同,徐家换了他当家作主后,行事低调了许多。”
“那是不得不低调吧?徐家如今没了这首辅之位,位置最高的就是他了,十年之内他若是入不了阁,那徐家的势力就要分崩离析了。”
“管不管用的试了就知道了。”李尚书不认为自己会看错人,徐家是徐家,徐柏宴这个人他还是很看好的,而且皇上将他放在太子身边,未必不是要着重培养他的意思。
沈嘉看着对面坐着的少年,嘴角带着笑,“皇上让太子入内阁议事是不是太早了?你还是个孩子呢。”
赵庭正在变声期,不太愿意开口说话,但在沈嘉面前还是放松许多,沙哑地说:“朝臣们都开始上奏让孤议亲了,孤不是小孩子了,不过内阁总管朝政大事,孤也只是旁听罢了,不敢随意提出意见。”
“那到不必如此拘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有意见尽管提,于内阁而言,我才是新人,还望太子殿下多多照顾。”沈嘉开玩笑说。
赵庭可不敢接这话,这三年他与沈嘉也有书信往来,尤其是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时,私心里,他把沈嘉当成自己的长辈,一个可亲可敬的长辈。
“不过议亲一事你可以自己做主,你已年过十四,按习俗确实可以娶妻生子了。”
赵庭沉思了片刻,说了句话:“以孤的身份,这个年纪本该娶太子妃了,而且一旦孤成了亲,对您与皇叔也是有好处的,孤并不排斥,只是希望娶的太子妃是孤自己喜欢的人。”
沈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必为我考虑,全凭本心,不过你说喜欢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