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冷汗直冒,面上强装镇定,伸手便挡在那人身前,冲吕代柔道:“三娘,我家娘子正在午睡,您这样贸然着人闯进去,要是瞧见什么不该瞧的,惹得娘子生了气,吕将军那里您可不好交代!还有这婢子——”
她伸手指向轻音:“她空口白牙就辱我家娘子清白,三娘这就信了吗?我家娘子对吕将军什么样,婢子想您比谁都清楚,她怎可能去偷人?”
吕代柔听着不为所动,面上只是不耐。
方闻灵确实对吕让一往情深,可那又如何,她今日就是要将这个女人解决掉,再让她在吕让身边待着,他们吕家的名声迟早要毁掉。
她想起自家郎君将吕让与方闻灵的事情当笑话讲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阵烦闷,扭头朝那健奴道:“愣在那里做什么?谁是你的主家都忘了?”
那健奴急忙告罪,伸手一把将芍药推倒在地,大步往前走去,眼瞅着手就要够上房门。
芍药的心立即被提到了嗓子眼,这回是真完了,她只能期望着闻灵将那郎君藏好,不要叫他们找到才好。
然而那健奴的手刚碰到门框,门便一下子从里头打开,他没收住力气,眼瞅着就要往开门人的身上倒去,被她灵巧闪身躲开。
闻灵不施粉黛,发髻松散,身披一件白色轻薄睡袍,身子微微倚在门上,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那健奴不敢多看,站起身就要往里走去,被闻灵止住:“你要到哪里去?”
她此时仪容不整,不知是不是起的急,衣领微微有些松开,漏出锁骨下的白皙,一双眼睛却暗藏威压,叫人不敢直视。
那健奴猛地跪下,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闻灵这才轻掀眼帘,悠悠地朝房门外望去,对着皱眉的吕代柔叉手行礼:“见过三娘。”
吕代柔瞧见她这幅柔若无骨的样子,心中更是来气,难怪外头说吕让有多么宠爱这女人,怕真是叫她这幅皮囊给骗了去,以至于连脸面名声都不顾了,害得他们吕家因为这女人叫人在背地里耻笑。
她提裙轻脚走上台阶,在门前站定,没好气地瞅了跪在地上的健奴一眼,道:“滚出去,没用的东西。”
那健奴急忙起身低头出去,连看一眼闻灵都不敢。
闻灵瞧着笑了下,道:“三娘何必生这样大的气,请先到正堂坐下,容我收拾妥当,再去陪你说话。”
“不必了。”吕代柔冷笑一下道:“我今日来可不是为了跟你说话谈心的。”
闻灵笑笑:“哦?那三娘是来做什么的?可否告知一二?”
吕代柔瞧见闻灵跟自己打哑谜,不由道:“行了,咱们也不必在这里废话,叫人进去一搜便知,轻音——”
她淡淡道:“既然是你告发的,那便由你进去搜吧,也叫咱们瞧瞧,这屋里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野男人。”
“是。”轻音恭敬地对着闻灵行了一个礼,就要进去,却被闻灵伸手拦住。
吕代柔心道这婢子说得果然不错,瞧方闻灵这反应,她确实与别的男人偷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