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被发现了,也没什么,我如今只是个被赶出吕家的出家人,无论跟谁往来,旁人都不能说什么。”
说是这样说,但难保旁人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还有吕将军,若真是叫他知道了,不知道会怎样闹呢。
芍药叹了口气,忍不住道:“前几日......就是您与国公......的那日,吕将军来过,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闻灵眼睛轻颤,淡淡道:“知道了,不必管他。”
芍药点头,须臾,又忍不住道:“小娘子,您说翼国公是咱们的出路,可是我瞧着却有不妥。”
“怎么不妥?”
芍药道:“倘若他真的是您的良人,为何不向吕将军要了您,然后八抬大轿地娶回家?反而像如今这般偷偷摸摸的,也不知把您当成了什么。”
闻灵知道她是在心疼自己,只不过若世上的事都能那么简单,她也不必在这里苦心经营,寻求生路了。
一个注定要谋反的人,即便他如今肯娶,她也不肯嫁。
若是她没记错,前世叶荣舟是自己一个人回的河西,并未听过他身边有什么女人。
虽说自她重生以来,有很多事已然与前世不一样,但她仍旧不敢冒险。
想到这里,她不禁暗自思量,叶荣舟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决定谋反的?他这些年呆在长安城内,真的只是老老实实地做一个空有虚位的国公?
想了许久,终究是没有头绪,索性不再想。
她转过头,道:“莲花灯可准备好了?”
芍药点头:“是,已经准备妥当,一共是二十盏,等您生辰那天,放进曲江池里,一定好看。”
闻灵的生辰是七月十三,而并非吕让所记的六月初四。
她点点头,没再吭声,闭眼再次打坐起来。
***
很快到了七月十三那天,这些日子,也不知叶荣舟在忙些什么,一直没见人影。
闻灵起了个大早,叫芍药带上些瓜果纸钱和莲花灯就出了门,两人牵着马往外走,一出坊门便遇上了谢怀玉。
闻灵有些意外,这里离谢怀玉所住的坊市并不近,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阿姊——!”谢怀玉远远地瞧见她,挥挥手,小跑着过来:“你搬到这里来了啊?”。
闻灵叉手行礼:“多日不见,女郎如今可好?”
谢怀玉打扮得十分精神,像个俊俏的小郎君。
“我都好,阿姊,你可是要出门?”
闻灵点头:“是,去城外给父母烧些纸钱,女郎若还有事,我们便不打扰了。”
谢怀玉忙摇手道:“没事没事,我正好有空,要不我陪阿姊一起去,多个人多个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