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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手?那你未免也太丢人了。”风晚山云淡风轻地评价。

    “要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围观者越聚越多,还有人跑着传递消息,就差敲锣了。人类是群居动物,不论古今中外、男女老幼,看热闹的本能仿佛刻在灵魂深处。

    比如欧阳豆的姑姑,家住酒吧和爱情旅店对面,每晚的消遣就是拉张椅子坐在窗口,看酒后斗殴、扫黄打非、抓男女小三、多人修罗场,还特意配备了望远镜。

    厉行缓缓环视一周,倒是不惧,只要不动兵器就行,因为他不擅长。不,是根本不会。他朝何须归比个小心心,放回肚子里,意为:安心。

    何须归满脸不安地指指自己下半身,又比个心,意为:我还是蛋(担)心你。

    风晚山道:“听闻贵寺的伏龙棍法天下无双,在下也粗通棍棒,不如就切磋棍法如何?”

    棍……厉行对棍的所有概念,都源于童年模仿孙悟空,以及青春期时在被窝里舞枪弄棒,自我排解。

    两个男人比棍子,似乎蕴藏几分暗示。这要是输了,等同于输自尊,尤其还是在可爱的小舅妈面前。

    “老舅,你小心点。”欧阳豆小声表示关心过后,就退到围观群众当中,很快融入。

    厉行正在心里吐槽外甥看热闹不嫌事大,眼前有个木色物体一晃。他敏捷地抓握在手,是根近一人高的长棍。

    这该怎么用?他学着孙悟空耍弄两下,忽而计上心头,抬腿将长棍往膝上一担,“咔嚓”一声掰为两截。短了之后,便顺手得多。

    看着那两截棍子,何须归轻轻捂住额头,觉得厉行要挨打了。十八般兵器,普遍讲究的是一寸长、一寸强。对非高手者来讲,短兵对长兵,还未开打就少了分胜算。

    掰断之后,厉行也后悔了,万一够不到人家咋办?容不得细想,风晚山已经出招。

    长棍呼啸,破风而来,厉行只能转着圈逃跑。虽说比棍法,风晚山用的却是枪法。枪乃百兵之贼,很快,他身上便结结实实挨了几下,但不算很疼——因为有真气护体,外加他天生抗击打能力强。

    厉行忽然想到,八路军的大刀对付鬼子的刺刀,同样是短兵对长兵,技术要点在于劈、撩、迂回绕后。该如何迂回……他眼前一亮,把风晚山引到树下。有树干为阻,长棍的发挥空间骤然缩小。

    “好个狡猾的和尚!”

    “这叫随机应变。”

    厉行以大树为掩护,先是秦王绕住,接着以头杵地一个前滚翻,迂回到风晚山身后,用短棍捅了一下他的肾俞穴——跟何须归学的。

    风晚山微微踉跄一步,迅速回身防御,还欲再战一个回合。既然点到即止,那厉行就当做是自己赢了或平手,再打也占不到便宜,赶紧行礼道:“承让了,风施主。”哈哈,风湿,他差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