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两个和尚,冯姑娘往未婚夫怀里躲了躲,双眸惶然半垂,俏丽的脸庞不复往日神采,骄傲和刁蛮都被一场变故夺走,只余下噤若寒蝉。
厉行和情敌远远对视一眼,见冯姑娘害怕其他男人,便和外甥绕了路,在心里把情敌的评分提高了一点。
固然貌似凉薄,但此时也算有情义。听说出事后他不眠不休,白天不离冯姑娘左右,夜里就守在房外做护卫,无人不赞。
片刻,身后传来一串轻盈迅捷的脚步声,是何须归赶了上来。见厉行神情自然,他讪讪地笑了笑,没有解释方才的上树事件。
走在进城的村道上,欧阳豆喋喋不休地说着想买二手车:“老舅,买嘛!只要你同意,我爸就不会反对,他最听小舅子的话了。从小到大,我想要什么,都得通过你……”
“不买,真的没用。”
忽然,一只雪白浑圆的大猫横扑过来,拦住去路。若不是粉红的鼻尖和幽蓝的瞳仁,它几乎融于积雪,宛若雪境中的一道幻影。想来是嗅到肉松的香味,想来讨食。
“村儿里的猫吧?我们的东西都卖光了,就算还有你也不能吃,会掉毛。”厉行蹲下,用残留着肉香的手指逗它。它嗅了嗅,意识到没东西可吃,毫不留恋转身便走,似乎早已过了爱玩的年龄,是只老猫了。
何须归觉得它眼熟,弯着腰追上去,边强撸边说:“你们看,它很像吃了仓鼠的那只!”
厉行观察一会儿,点头说:“好像是它。”
“它主人应该就在附近吧?那个年纪虽轻,武功却深不可测的少年郎。”何须归很想把猫抱起来摸,但它显然不愿意,不断用后腿蹬他。
欧阳豆说:“那么牛B的人,按理说也该受邀参加武林大会才对,一起除魔卫道嘛!”
跟着白猫走了片刻,何须归竟看见师父迎面而来,着一身素雅白袍,气宇轩昂、不同流俗。日光之下,两鬓夹杂的银丝和眼尾镌刻的纹路显眼许多,透露着时光的洗磨。
他立即欢快地迎上去,问师父在做什么。
“有弟子家中老母病逝,为师今日无事,就下山吊唁,你们呢?”师父和蔼地微笑着。
“我们要进城买东西。”
厉行也上前,就那五十两银子表达感激之情,言辞诚恳。他不敢和这个中年人对视过久,因为对方和学校那位图书管理员可大大不同,温文尔雅中暗藏锋芒,眸光如刀,能轻易扎穿自己那点龌龊念头。
“师父,你想买壮骨颗粒和增肌粉吗?”何须归天真地问道,“遇到喜欢的人,对方不一定喜欢你。但遇到喜欢的东西,只要出钱买,它就一定是你的!男人,千万要对自己好点。”
厉行暗中拽了他一下,心想:忽悠别人也就罢了,忽悠你师父?没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