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投他人门下,这是何意?他怔了怔,心底漫起空前的恐慌和无助,抱着剑膝行两步,颤声道:“师父……师父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你让须归去哪呢?须归没有家了啊!”
“你可以暂且和这位高僧回福隆寺安身,”任平生最后一次摸了摸他的头,决然背过身,颓顿的背影凭添苍老,无力地摆手,“你们走吧。”
“师父,师父,你就是我的家啊!师父……”
“走!”厉行毅然抱起失神自语的何须归,示意欧阳豆跟上,却被群雄拦住去路,团团围住。
有人道:“这和尚偷盗贵派禁术,定然居心叵测,和魔教有关系!任掌门,不能就让他这么走了!”
那人见任平生没有回应,便低喝一声,率先动手去抓厉行肩膀,想在武林大会最后一日出个风头。
厉行轻松闪避,挑眉嗤笑道:“打架是吧?来啊!”接着,将怀中处于宕机状态的人塞给外甥,低声叮嘱:“抱好你舅妈,跟紧我!”
欧阳豆一个趔趄:“哎呀我的舅妈,你咋这么沉……喂,醒醒,他、他晕过去了!”
“没事,死不了!”厉行清楚,何须归虽偶尔呆萌、经常可爱,却是条硬汉。这点皮肉之苦,还不至于伤到他。真正让他痛到失去意识的,是同样鲜血淋漓的心。
方才那人“嗷嗷”叫着凌空比划一通,再次使出鹰爪手似的功夫,五指如钩直抓而来。可在厉行眼中,这不过是一记花里胡哨的直拳罢了。
他一秒看出漏洞,矮身从对方大敞的腋下迅速穿过,绕到侧方,一个鞭腿踢在其脚踝处。趁那人失去重心之际,再朝屁股补一脚,便喜提狗啃屎。
“看招——”又有几人围攻过来。
他随手夺过一件兵器,是柄黑幽幽的什么玩意儿,像是锏。他没细想该怎么用,胡乱抡了开来,找准他们防御的漏洞,又劈又刺。得益于最近一直在用儿童玩具剑练习,手腕灵活多了。混乱中,他砸中一人肩膀,那人却横飞数米,重重落在地上。
他愣了一下,吼道:“看见了吗,谁敢拦我,我就让他飞着下山回家过年!诸位恐怕有所不知,那棵裂掉的百年雪松,就是贫僧一拳的杰作!哈哈哈!”
厉行觉得自己在吹牛B,但这又不是牛B,而是实情,只是发挥不稳定。他的神力,似乎只有在极端情绪下方能爆发。难道,外甥施法有街舞前摇,自己则需要攒怒气值?
“大家一起上,定能擒住这小子!”
“靠,还讲不讲武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