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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背好所需物品,坐最后一班地铁到城郊。离收猪点还有段距离,欧阳豆不舍得打车,就带何须归散步,说反正提前到了也是干等着,不如溜达过去。

    何须归也支持他的想法,却还是吐槽:“你应该改名叫欧阳抠。”

    走到兴旺屠宰场,已经是城乡结合部。周围罕有高楼,有许多私人厂房,其间点缀着棚屋、平房。

    有几间平房门口,用红漆刷着“收猪”字样。再往前,就是村庄了,村路亮着昏黄的灯,像它的发光腰带。

    他们在一间厂房后身找到块宝地,是条死胡同。口子一堵,猪就无处遁逃。摆好绳子和石头,何须归把为厉行准备的衣服揣进怀里,贴着自己的肉。

    欧阳豆问:“从侧面看跟要生了似的,这是干嘛?”

    他抱紧衣服,甜蜜一笑:“我这样捂着,等会儿他穿在身上的时候,是暖的。”

    “哎呀呀呀,”欧阳豆咧着嘴抓耳挠腮,“我这鸡皮疙瘩起的,都能炒一盘菜了!你已经爱上我老舅了吧?不是真心喜欢,干不出这事儿。”

    “我们是莫逆之交。”何须归轻声自辩,有些底气不足。

    和厉行之间的感情,于他而言,就像一扇被友谊遮住的窗。轻薄窗纱随风拂动,不时露出后面洒满阳光的玻璃,和窗外的风景。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都刻着爱情。

    他已经微微拉开窗纱,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了。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陡然响起一声低沉有力的猪哼:“嗯哼——”他猛侧头,清冷月色下,一个肥头大耳、百里透粉的家伙正注视着自己。

    “别发呆,别发呆!衣服衣服衣服!”裸奔的厉行不住跳脚,何须归慌忙把背心内|裤、毛衫秋裤、外套牛仔裤等物一股脑从怀里掏出来,迅速帮他穿上,同时忍不住多瞥几眼他的一百分。

    从前一起在学校里洗澡时,他从没刻意观察过。如今细看,甚是不赖。

    “暖和吧?”他问。

    “嗯,连内|裤都是热的,真贴心。”厉行很想粗俗一番,但迫于形势,只好赶紧指挥:“一人一头,快绑起来!”

    三头穿越猪有点发懵,不时抬头看看银月星河,似乎在倒时差。当麻绳勒住它们短粗胖的脖颈时,它们顿悟了自己跨越平行世界的意义:还是被宰。

    为什么?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

    看破命运,它们悲恸万分,正欲开启一段可以升华剧情的日剧跑,却一头扎进死胡同。欧阳豆生怕钞票溜了,勇猛地骑在猪背上,吼道:“都TM给我老实点!”

    “乖啊乖啊,我刚来时也很迷茫,适应了就好了。”何须归趴在其中一头身上,勒住它的脖子轻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