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行会心一笑，系上围裙走进厨房，开始与锅碗瓢盆战斗烹制午饭，还炫技般用左右手同时打了两个鸡蛋，一个潇洒的原地跳投，将蛋壳抛入垃圾桶。

    何须归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中星光四射。只要跟厉行在一起，就连打鸡蛋这种小事，都看上去如此美好。

    “舅妈，你觉得奈奈和苗苗，哪个比较可爱？”

    何须归看向欧阳豆，在脑中回想这二位姑娘，随即抿着嘴笑了：“你舅最可爱。”

    “是奈奈和苗苗，我舅不参与评选。”

    他想了想，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柳苗苗盗窃成性，品行不端，还是不谙世事的奈奈更可爱吧。”

    “嗯……”欧阳豆缓缓点头，“我也这么觉得。而且，奈奈虽纤细却不干瘪，苗苗却是板上钉钉的身材。当然，也可能是勒起来了。”

    “板上钉钉？”

    欧阳豆指指自己的胸膛：“就是平胸的意思喽。”

    “你好下流！”何须归眉头微蹙，不再看他。

    “你先前还嚷嚷着我老舅下流呢，如今还不是真香了？可见下流也分情况。一具裸|体，抱头蹲在扫黄现场的墙角时，那Ta是可耻而堕落的；出现在美术学院课堂上时，Ta就是圣洁的艺术。”

    “略略略，诡辩！”

    “这两个都不错，我全都要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欧阳豆却自欺欺人地开始规划未来，“将来该如何让她们和谐相处呢？”接着，他用手机搜索：如果让两个女朋友成为闺蜜。

    “渣男豆，豆渣。”何须归愤愤地评价。

    欧阳豆振振有辞：“那些海王的女朋友是隔离开来的，彼此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我追求的，是大家和谐共处，关系完全透明，共同致富，共同成长。况且，我只是想想而已嘛！可能到时候就变得专一了，我又没有谈过恋爱。”

    “他舅妈，这叫意淫，不算太渣！”厉行在厨房笑着为外甥撑腰。

    “那你呢？”何须归脸色一变，立即追问，“喜欢我之前，你也想找一堆老婆吗？”

    “我……当然不会啦！我比他有情操。”厉行绕了一圈，把自己给夸了。

    吃完饭，他接到姐夫电话，问他们最近在忙什么，怎么总是找不到人，缺不缺钱花。

    厉行敷衍搪塞：“做实践，参加社团活动，可多事情了。”

    “早晚温差大，注意点。”电话那端顿了顿，问道：“小何同学还跟你们一起住呢，他母亲最近挺好的？”

    即使化为电信号，姐夫声音中的真挚也不减半分。一句“挺好的”，包含的是中年人的委婉和腼腆。

    厉行打心底感到高兴，调侃道：“我也有段时间没看见她了，应该还是老样子吧，怎么这么关心人家单身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