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那干活总得有休息的时候吧？”

    “劳动时间为每天上午两个时辰，下午两个时辰，做五天休两天。超出固定的时间，叫做加班，额外有钱赚。”

    何须归将这些工整地记录进“会议纪要”，写道：改变惰性，以劳动换取报酬，设立同工同酬、四时辰工作制。

    讨论片刻，基本制定出了一套比较合理、广泛认可的人事制度。厉行问大家还有没有问题，有个人软软地问道：“老舅，既然柳左使要金盆洗手，应该再干一单才对，庄中还没有金盆呢。”

    问话的是个白胖少年，两颗发亮的小黑眼睛嵌在发面大饼似的脸上，整个人像一块行走的年糕。见他是认真发问，厉行笑了笑：“金盆洗手不见得真的要有金盆，你叫什么？”

    “宋仁投，我是庄中的厨子。”他看向何须归，垂下头诺诺地补充，“何掌门的驴不是我杀的，我只负责烹饪。”

    “原来大家吃的东西都是你做的！你厨艺很好啊。”厉行心中有了数，打算把保健品的生产与研发交给这个名字有点丧气的宋厨师。

    他接着开启下一议题：“会写字的请举手。”

    所有人都举起手，柳苗苗怔了一下，也跟着举手。厉行见连他都举手了，便换个问法：“要能流畅地用文字传递消息，只会写自己名字的不算。这点非常重要，大家实事求是一些。”

    陆陆续续，包括柳苗苗，有一大半的人放下手臂。何须归点了点人头，记录道：当前文盲率约为70%。

    厉行叹息：“看来，老尊主没太教你们识字。”

    有人道：“他老人家说，读书多了会变聪明，聪明的人容易伤心。”

    “咱们绝大多数人都达不到慧极必伤的程度，所以还是有必要学习的，柳左使就已经在学了。”厉行看向识字的那几个人，“眼下，需要外派两个识字的人到弘山，不断打探消息，再定期以飞鸽传回。据我所知，只要有意学艺，付学费就能成为普通的入门弟子。”

    这是昨晚他与何须归讨论出的反击策略之一：保持情报畅通，时刻了解敌人的动向。

    一人道：“老舅只说派谁去就是了。”

    “不强求，主要看个人意愿，毕竟千里迢迢，又有未知的凶险。如果没人愿意去，就略过这个议题，再想办法。”

    有两个少年交换了眼色，同时举手报名，分别叫柳三三和柳七七，取十全十美之意，不过并非兄弟。看模样，就是外向且机灵的类型，很乐意出去闯荡。而且都有护身绝技，除了超群的轻功外，一个会柔术和缩骨功，一个会龟息大法即装死。

    厉行赞许地点头，送上鼓励的眼神：“好，今后你们就是‘欢喜宫驻弘山秘密情报办事处’的主任和副主任，明日就动身，到了之后报个平安。而后每过三五日，就发信回来，将所见所闻告诉我。地址不要留这里，信件我会去望海城的飞鸽驿站自取，具体的细节会后再说。行动代号，‘潜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