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右使胸有波涛，镇定自若，瞟了眼风林二人，上前一步冷声道：“你们这四个恶贼，就在这好好反省吧！而我们姐妹已经拿到银子，装好了车，就要回凌虚峰潇洒去了，哈哈。说起来，凌虚峰正是好时节，层林叠翠风光无限，樟树长得正茂盛。可惜你们作孽太多，再也见不到这些人间美景。”

    这番话传递出两个显而易见的信息：银子已到手，樟树林汇合。

    厉行领悟，抱着手臂靠在墙上，狡黠地笑了：“三位女侠聪明过人，败在你们手上不亏。”

    李右使深深看了他一眼，转向两个少女：“我们走吧。”

    风晚山忽然说道：“三位留步。”他缓缓绕到她们面前，挡住去路，接过林照手中的灯笼微微举高，端详着李右使，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方才急于见我小师弟，忘了问这位高个子的姑娘，是何时拜入凌虚峰门下的？出海剿灭大魔头时，宫掌门倾力而为，携全部弟子下山，风某不敢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倒也记得她所有弟子的样貌，唯独对姑娘你没有印象。而且我隐约记得，凌虚峰如今只有两个弟子。”

    空气似乎凝固了，愈加沉重浑浊。李右使不慌不忙，轻快地回应道：“我们不久前才认识，结伴追踪这些恶贼。”

    “原来如此，倒也说得过去。”风晚山微微侧身让路，闲话家常般接着道：“凌虚峰的确景色秀丽，冬天雪片轻薄，不像弘山那样厚重，但也是漫山遍野。不过，存得住白雪的地方……”

    他顿了顿，语气倏然转冷，寒意透骨：“根本就不会有畏寒的樟树。”

    话音刚落，李右使先发制人，右手一扬，一把粉末四散开来。风晚山展开折扇统统拂开，丢了灯笼，猛地出掌击中她胸口，狠决至极毫不留情！又左右分掌，打伤两个少女，厉声喝道：“你们果然是一伙的，敲竹杠敲到我头上，看来是不想活了！”

    李右使急退两步喷出一口鲜血，又挥手朝他门面拍去，掌心发紫。何须归看出她要使毒，抢上前的同时大喊：“别！”

    果然，风晚山轻松接下这一掌，旋即真气逆行，瞬间将毒倒逼进她体内。她身子一软，人事不省。

    何须归矮身将她接住，趁风晚山不备一把夺过其腰间佩剑。厉行则闪到尚未反应过来的林照跟前，一记迅猛的右勾拳，直接把这条指哪咬哪的舔狗揍晕，像把扫帚似的歪在墙角。

    寒芒闪烁，何须归拔出风晚山的剑，紧咬下唇，想就地宰了这个狗贼。对方此刻赤手空拳又没帮手，他绝不会落败。

    “须归，我见了你欣喜若狂，而你却一心想杀我。”风晚山惨淡一笑，清澈的眸子冷幽幽地望着何须归。即使在卖弄可怜，依然俊美得惊心动魄，只可惜皮囊之下是颗腐烂的心。

    他恼火地瞥向墙角的林照，似乎在确认其真的失去了意识，接着道：“这真是我此生最心痛的事了。这种不对等的爱和恨，让你永远占尽先机，根本没有公平可言。我——”

    “妈的，你可别逼逼了！”厉行箭步上前，施展自己最擅长的贴身肉搏。

    何须归讲江湖规矩，会在战斗前听对方发表感言，随后也喊出自己的决心和战斗宣言，比如“你作恶多端害了谁谁谁，我要你血债血偿啥啥啥，哇呀呀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