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里逛了许久,确认林照没有尾随,他们才回到柳庄,径直去找李右使。
屋里药香四溢,不知在熬制什么。听完经过,李右使面无波澜,说她不会给小儿治病,太脆弱,没准儿会当场治死。但也可以一试,全听总经理老舅的安排。
“那就有劳李姐姐了。”道谢过后,厉行退出药房。
或许,现代医学能够救那孩子,但必定会惹出许多事端。除非万不得已,他不会带着婴儿穿越。想到婴儿,他不禁又思考起自己的身世来。谁TM坟头开火车缺德带冒烟,把他孤零零的送到另一个世界?
这就说明,早在二十年前,就有人能够在平行世界之间反复横跳,但却没有留下丝毫痕迹,至少他们还没有发现。
就算没有兴趣发展工商业,最起码也该留下几首周杰伦的早期歌曲传唱才对,怎么可能忍住什么都不做呢?
或者,还有一种残酷冰冷的可能性。那就是以个体之渺小,根本无法改变或留下什么。哪怕竭尽全力,也无法在岁月的河流中溅起一朵小水花。
“厉哥,你当真想让林照去死?”
厉行回过神来,看向发问的何须归,微微一笑:“现在,他有了更多牵挂,活着比死了有用。只是,我看他美女傍身,日子过得挺安逸,就想折磨他一下罢了。他这种人,畏威而不怀德。而且,谁叫他以前总是欺负你?”
“你真坏,不过我喜欢。”何须归了然,原来只是威慑而已。如果通知一个人,你将要脑袋搬家,那他这段时间必定会生活在地狱里。
第二天,带着李右使去给孩子看病的路上,豆苗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恶狠狠地说不该救那个猴崽子。
欧阳豆道:“救活了,风晚山不会感恩戴德。没救活,反而要搞医闹,在江湖上大肆宣扬:看啊,贼和尚人性沦丧,害死我刚出生的女儿!”
“这倒没错,到时候他又把控了舆论的风向标。我们的努力洗白,或许竹篮打水一场空。”厉行很赞同外甥的话,却接着说,“但行善事,莫问前程。在提防小人时,最大限度地做个君子吧。”
见到襁褓里的孩子后,豆苗二人的语气却又不约而同软了下来,悲悯之心占了上风。
李右使查看孩子病情时,欧阳豆坐在院子里喃喃自语:“白白软软的,像颗棉花糖似的,我也好想有个这样的女儿。唉,不知哪位姑娘愿意给我生一个呢?”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来回走动的漂亮婢女身上,又下意识地看向柳苗苗。后者黑着脸,双手托腮一语不发,眸中隐隐透出杀气。
欧阳豆似乎意识到自己得罪了人家,笑嘻嘻地主动搭话:“你最近学了多少字,要不要我考考你?”
“不要,我怕你把我烤焦。”柳苗苗挑起一侧眉毛,阴阳怪气地说,“你去找姑娘生棉花糖吧,别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