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行一瘸一拐地走近,在他耳边轻声道:“他舅妈,你帅呆了。”
他嘻嘻一笑:“我都要紧张死了,而且还很饿。”
道贺之后,众人的目光又投向风晚山的尸身,愤恨无比。见他就这么被自己人三两下掐死了,都觉得十分的不解恨,将视线聚在他那怀抱婴儿的遗孀身上。
一个汉子吼道:“何掌门,风晚山就这么死了,未免也太便宜他了。近年来为恶江湖之人,全出自弘山,今日贵派得给个说法。”
其他人纷纷附和,愤慨之声响成一片。
“冤有头债有主,诸位不可为难他的妻女。无论风晚山品性如何,冯小姐既然嫁到弘山来,那就是我们弘山的人。”何须归有些苦恼地看向厉行,想起欢喜宫公益基金。事到如今,大概也只能成立一个弘山公益基金,来抚恤受害者。
唉,这得多少银子?该不会刚刚就任董事长,公司就破产了吧。
有的门派损失惨重,忍不住信口臆测:“哼,只怕这小丫头将来也是个小魔头。”
何须归只好说道:“不如这样——”
“小女始终被恶贼蒙骗,也不曾有任何包庇之举。请诸位看在老夫的薄面上,不要为难她们母女俩。”
一道中年男声忽然响起,浑厚慈爱。何须归循声望去,惊得瞬间忘记饥饿,在场的其他人也惊愕至极。
发声者,竟是被风晚山变成植物的冯庄主!此刻他目光清明,神情健朗,哪里还有半分呆傻?
“爹,你认得我了?”冯姑娘抱紧孩子,惊喜交集,“你的病何时好的?”
“爹根本就没病。”冯庄主深沉一笑,爱怜地摸着女儿的头,“我的确遭了风晚山的毒手,但没什么事。我知道他不想我死,只想让我失去神智,于是就将计就计。论阴险歹毒,我远非他的对手,装疯卖傻才能留下来每天陪在你身边,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说着,冯庄主看了看厉行和何须归,“反正,自有这二位少侠去斗他。赢了,爹就不傻了。输了,爹就继续傻着,自己另谋办法。”
二人面面相觑,嗬,姜还是老的辣,好个韬光养晦之策!
“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就好!”冯姑娘笑着抹泪,终于有了父亲这个主心骨,所有的委屈倾泻而出。
“招此恶婿,实乃家门不幸,也怪老夫识人不清。”冯庄主长叹一声,“诸位若是觉得不解恨,就将我这把老骨头拆剁了,拿回家当劈柴烧。不过,我虽武艺平平、无甚长处,但家资颇丰。我愿分出一半来,弥补给折损了高手的各门派,略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