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宁王还没来得及真正侮辱她?……宁王的禽兽行径,是被穆骁打断了吗?……犹记穆骁第一次欺辱她时,曾说她顾琳琅,连做暖床侍婢的资格都没有。厌她极深的穆骁,是不想让他的弟弟宁王,“自降身价”地来碰她这个女人,所以才特地去流光榭,打断了宁王?
猜知自己并未真正失身于宁王,琳琅心中的痛苦,终于减轻了些。
性情既柔而坚的她,只当身上那些痕迹,是被狗给啃了。她将此事压在心底,如常穿衣绾发,转出帘外,与梳洗穿衣毕的丈夫和孩子,一起至外室食用早膳。
早上的膳食,有春饼、薏米粥、细馅包子三样,虽然简单,但热气氤氲,香气扑鼻。琳琅让素槿、季安自去用膳,不必在旁侍奉,与丈夫孩子,同在食案旁坐下。
原先,她与颜昀,正因忆起昨日亲密,而彼此之间,气氛有些怪怪的,是阿慕的突然出现,将这怪异,给岔了过去。
而现在,当一家三口都坐在食案前,欲执勺舀分薏米粥的琳琅,与同她心思一样的颜昀,恰一同伸手向勺子时,两人手背正好相触的瞬间,记忆又突然回到了阿慕来到之前,触碰到的两只手,在微一顿后,如火烫般,均缩了回去。
颜慕原正捧着小碗,等着父母给她舀粥,却见爹爹娘亲在匆匆分开手后,谁也没有再拿起那只勺子。爹爹眸光微垂,一向白皙如玉的面庞,竟微晕薄红。而娘亲也是,她似更加羞腼,早间明明没有涂脂,可双颊却飞起浮红,像有胭脂轻轻拂过。
身上的痕迹,虽非颜昀留下,但在青芜苑时,意识不清的颜昀,予她的拥吻缠|绵,却是真切存在过。琳琅想及当时情景,不由脸上发烧,竟有些不敢去看,与她朝夕相对、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君。
而颜昀,也依稀记起了那如花香柔的触感,心头羞燥,迟迟不退。因不想强求琳琅,这些年来,他一直隐忍,并做好了压抑自身,一世担一虚名的准备,却未想到,会在昨日那样的情境下,对琳琅,做出那样的事。
……琳琅,会怎么看他呢……
心情复杂的颜昀,微抬眸,朝琳琅看去,却见琳琅也正悄悄看他。眸光交汇的一瞬间,两人忙又匆匆垂下眼睫。
一旁的颜慕,见爹爹娘亲,不但一直不舀粥动筷,脸还更红了,甚是不解。他迷茫地想了一会儿后,站起身来,欲自力更生,并帮爹爹娘亲舀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