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与林氏商量,又拿了二两碎银子私底下偷偷塞给祖母张婆子,道:“祖母,您年纪大了,可不要再到那园子里捡着烂瓜果偷偷腌制拿去卖了,万一闪着了身子骨可如何是好,往后祖母只顾着安享晚年便是,反正家里头有大伯还有爹爹与娘亲了,再不济还有孙女我呢。”
那张氏直欢喜得合不拢嘴,直道:“还是我的宝贝孙女贴心,知道心疼我这个老婆子,老婆子果然没少白疼你。”
春生想起了什么,又叮嘱道:“祖母的银钱可得自个攒着花,可万不许偷偷塞给二伯呢,省得他又去输了个底朝天···”
张婆子直道:“我省得我省得···”
一时又拉着春生的手悄悄地进屋,像往常般偷偷摸摸地将她藏着的零嘴拿与春生吃。
林氏在屋里坐月子,春生便跟着张婆子一同忙进忙出,家中的事情琐琐碎碎,无非是围着柴米油盐打转。只是临近了年底,家中便又比平日里更为忙碌几分。倒是园林中的瓜果皆已收了贩卖了,除了薛管事一家得需做好账目上交到府里比较忙碌外,庄子里的其余男人们倒是难得清闲了几日,是以,那陈相近便得空整日待在屋子里照看孕妇及小娃儿,倒是省了那林婆子不少事。
春生在屋里待了三日,到第四日便寻思着得到灵隐寺去探望归逸大师,便让陈相近送她过去,只去了便听那小沙僧圆智道:“师叔已经外出游历去了···”
春生听了一阵惊讶,直问道:“师父怎地突然外出游历去呢?为何我从未听说过?”心道自个打小便跟着那归逸大师,也从未见他往外游历过,此番怎地这般突然。
又追问道:“师父何时去的?可有说过何时回么?”顿了顿,又道:“可是有交代过什么?”
那圆智不过才六七岁,被春生一番话给问得懵懵地,直道:“我去唤慧智师兄与你说···”一转眼便麻利的消失了。
过了会子,便见慧智师兄双手合十,对着春生道了声:“阿弥陀佛。”便缓缓而来,看着春生笑着道:“你总算来了,这是师父吩咐我交给你的信件。”
说着便从胸前衣襟里掏出了一封手书。
春生接过,见信封上无墨无字,便一把打开了,只见里头写着这样一句话:既来之,则安之,既受之何患之,既得之则惜之,既弃之何念之。
春生细细默念着,只觉得一时无法参透其中的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