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又觉得难怪老长不大,他都下去几个盘子了,那小丫头却一小口一小口,小奶猫似的,用不了多少。
沈毅堂见状,不时夹了几筷子过去给添了上去,顺便威逼利诱一番,又大声催着:“汤怎么还不送过来,厨房里是干什么吃的?”
一时间,惊得后头一众婆子丫鬟是诚惶诚恐,连连派人往厨房来回奔走,不多时,厨房又将一盅热乎乎的鸡汤送来了。
春生瞧着这一大盅鸡汤,及眼前碟子里怎么都吃不完的肉食,只觉得有些欲哭无泪。她平日里吃的偏素,间或混些荤的肉食,只这会子,眼前这成堆的的荤食,着实让人食之难咽。尤其是那一道蹄髈肉,大部分都是肥的,一筷子下去,那肥肉都散开了去,油腻腻的,根本就让人吃不下去。
而刚送过来的那盅鸡汤呢,上头还飘着一片油腻腻的黄油花子,光是瞧着,只觉得胃里翻腾。
春生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这沈毅堂素来在书房里用饭用得极少,方才,只觉得两个人独处一室,那气氛让人简直受不了呢,一听说他要摆饭了,只觉得心下一松,立即起身往外通传,只觉得一刻都难以待下去。
本以为便是在书房用饭,有这么多人伺候着,定是比两个单独相处要来得自在些,却没有想到竟然赶上了这一茬。
本来与主子同处一桌用饭,这便是极大地忌讳,这回倒好,里里外外这么些人都瞧见了,指不定往后外头又该怎么说道了,她只觉得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是了,自大上回从庄子里回来后,她便再也做不到一身轻了。
莞碧见春生一脸痛不欲生模样,她们两个相处了这么多年,自是了解她的习惯爱好,只偷偷瞅了那沈毅堂两眼,状似不经意的道着:“爷,那一道踏翠卷心菜味道极为爽口,奴婢听厨房里的婆婆说乃是咱们庄子里特意送过来的呢,据说今年庄子里的收成不错,菜式都是咱们庄子里的园丁自个亲自种植的,爷可以尝尝鲜!”
沈毅堂闻言,挑眉了挑眉,他向来喜欢荤食,不爱吃素的,这会子听莞碧这样说,倒是给面儿尝了一尝,许是吃多了油腻的肉类,偶尔尝了尝些青菜,竟也觉得极为爽口,便也随手给春生夹了一筷子,结果瞧见那小丫头碟子里的肥肉都被挑了出来,只皱着一张小脸,显得有些痛苦不堪,简直是为事精,比他这个做主子的还难伺候。又瞧着碗里对得满满的肉类,这才惊觉过来,许是不爱吃这些了。
原来是这样,这般想着,只笑着摇摇头,冲着春生道着:“你这样小丫头,也真是的,不爱吃你同爷说便是了,来来来,爷为你夹些爱吃的。”顿了顿又故意逗着:“想吃哪一道菜,自个夹便是了,还非得劳爷亲自动手不成。”
一时间,便又为她夹了几道青菜,见她抬眼看了他一眼,沈毅堂不由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