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房搬入了主屋以后,春生一度觉得自己哀大于心死了,只觉得走到了穷途末路,生命仿佛走到了尽头似的,整日看不到希望,看不到终点。
她随着他去了,得不到的才会令人耿耿于怀,才会令人愈加惦记,他既然想要她,她给他便是了,只盼着早日的厌了,弃了,他兴许才能够放了他。
却不想,当母亲猛地问了她这样一句话,春生竟然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了,她想要开口反驳,可是心跳的极快,脑子里忽然间就一片空白,她的喉咙似乎卡不了,她也不知道自己那一下究竟是怎么呢。
林氏深深的看了春生一眼,嘴里道着:“娘知道了···”
春生心里一时止不住的发慌,只急急的道着:“我没···我并没有···我只是···”
春生看着林氏,握着林氏的手,只抓得紧紧的,心里、嘴里,有一万句想要反驳的话语,可是触及到林氏一派深邃了然的目光时,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她一时怔住,嘴里喃喃的道着:“怎么会这样···”
林氏见了,心中止不住有些怜惜,只复又叹了一口气,却是忽地轻笑着,将春生一把搂在怀里,道着:“娘的春儿总算是长大咯···”
春生靠在林氏的怀里,只尤不可置信,仿佛还未曾方才的话题中回过神来。
空气中有些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春生闷声的问着:“娘亲方才说要与女儿商量的乃是何事?”
林氏沉吟了许久,倒是收起了方才语气中的凝重了,忽而,反倒是变得云淡风轻了,开口道着:“娘亲找到你曾祖母、舅姥爷一家的音讯了。”
顿了顿又道着:“你舅姥爷不久后便会亲自过来接咱们一家回去。”
说话间,只忽而不紧不慢的从炕上的枕头底下,摸出了一个信封,递到了春生的跟前,示意春生去看。
春生只猛地被这样接二连三的消息震得说不出话来了,她从来就不知道自己母亲家竟然还有亲戚在,母亲亦是从未对她们提及过的。
错愕间,只缓缓地接过了林氏递过来的信件,听着林氏淡淡的道着:“这是你曾祖母,也就是娘的外祖母亲自派人送过来的信件,你舅姥爷也已经在来接咱们的路上了。”
春生迷糊间,只将信件拆开了,一字一句慢慢的往后看下去,只越看,手指止不住轻颤了起来,待将整个信件读完,内心已经一片震惊,久久都无法平复。
原来,母亲的祖母一家乃是扬州十大显赫之一的望族蒋家,舅姥爷驻守扬州,现正在扬州上任太守一职,便是一城之主,相当于现如今的知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