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回 嘛,得从上回府里一行人来庄子上祭祀时说起了,那几日你心思极重,后又从晋哥儿嘴里时常念叨着,娘其实便已然明了。”
“至于这第三回 么,便是你上回家来,无论是你乘坐的马车,还是随行的车夫、婆子,个个都是对你热情追捧得很,这一遭与往日已然大有不同,这里头的门道,便是不说,也定能够猜测到一二的。在加上后来王家的那口子,天天在咱们院子里酸着嘴嚼舌根,这其中的缘由可想而知嘛。
而你呢,简直活脱脱一副为情所困的烦恼模样,娘哪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啊——”
春生听了不由瞪大了眼。
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么。
又或者,是娘亲实在是太过厉害了,什么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林氏见春生睁着双眼,一副可爱娇憨的模样,不由有些感叹。
她的这个女儿打小鬼人精样儿的人,众人只以为脾性好,看着文静可人,便觉得忠厚老实,其实哪里知道最是脾气刚烈的,性子犟得没边,没个服软的时候。
林氏原还有些担忧,怕将来受不住脾气,怕是要受苦受难的,却仍是打从心眼里稀罕得紧。
却不想,自进了府以后,倒是渐渐地收住了脾气,不但收住了脾性,便觉得将幼时的那股子伶俐劲儿也给生生地打磨光了,变得日益沉稳了起来。
林氏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事,但她觉得春生的天性本不该如此的,她知道她在府里并不开心,只将她困住了似的。
这会子见她难得又自发的露出如此娇憨的模样,感慨的同时又止不住有些怜惜。
女儿生得这般好颜色,在那宅门里头,走到如今这一步,其实,她是一点都不觉得惊讶的,一切一直都在她的预料当中。
而对于那沈五爷,她亦是有些耳闻的。
其实,她当年在沈家当差的时候,还瞧见过他呢,活脱脱的一个小霸王,整日惹得府中上下没个消停的时候。
那会儿全府当宝一样的哄着,哄出了些暴躁霸道的性子,还不到十岁的年纪,整日怀里揣着跟长鞭子,瞧谁不顺眼了,管他是谁一鞭子就抽了过来,惹得府里上下凭谁见了都得绕着道走,生怕招惹上了那位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