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沈毅堂已经来到了沈之聪跟前,沈之聪拱手与沈毅堂问好,恭敬的道着:“小叔。”
沈毅堂微微眯着眼,瞧着差不多将要与自个一般高的侄儿,已是一名英武俊朗的翩翩少年郎了,心里头自是有些复杂的。
一时想着上回那小丫鬟唤着他一声“叔叔”,沈毅堂瞧着眼前的直挺刚毅的身姿,想着,这样的才适合被她唤作“哥哥”吧。
沈毅堂其实也并不怎么老,即将而立,二十六七岁,正是男子最好的年纪,可是,不知为何,在那个小丫头跟前,只时时有些忧虑,生怕被她嫌弃,被她嫌老。
想着有一回,她情起之时,只用力的咬着自己的手,沈毅堂只心疼的掰开,若是疼了,受不住了,便让她咬自己,咬自己的肩膀,可她却是哭着委屈着道着:“你的肩膀太硬了,太老了,我咬不动···”
气得沈毅堂只放开了身子,只发起了狠来。
想想真是好笑,他可是沈毅堂,他可是天子骄子啊,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怕被人嫌老,说出去怕是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沈毅堂眼中有些复杂,看着这个越发冷峻的侄儿,他伸手往他肩膀拍了拍,听着归莎方才那番话,只匆匆地赶了回去。
第167章 |文|学城
沈毅堂急匆匆地赶回了斗春院, 结果一进卧房,一眼便发现春生躺在了软榻上。
而身边随身伺候的丫鬟蝶依正焦急的守在跟前。
他忙五做三步地踏了过去,便瞧见春生小嘴干涸, 脸上竟泛着怪异的红, 此刻,正紧紧地闭着眼,不知究竟是睡着了, 还是昏睡了过去。
沈毅堂忙凑了过去, 轻轻摸着春生的脸,急急地唤着:“丫头,丫头···”
手往春生的脸上一探着,便发觉她的脸烫得吓人, 又往她的额头,又伸手往她的衣领处探着去,面色渐渐的开始发沉。
只沉着一张脸质问着一旁的蝶依道着:“人如何成了这幅模样?”
今日早起他走时人还是好好地。
沈毅堂平日里少有发怒, 大部分时刻嘴里皆是噙着笑, 看着为人算是和睦, 可是一旦真正地发起了火来,仅仅只板着一张脸,眯着一双眼, 便令人无处遁行。
蝶依历来便有些害怕沈毅堂, 闻言,身子不由有些发颤。
又见沈毅堂双目入炬,只觉得那道视线像一把利剑似的, 只抖着声音道着:“奴婢···奴婢也不太清楚,方才···方才姑娘还好好地坐在屋子里做着鞋子,奴婢···奴婢们在一旁整理着行礼,不过一转身便···便发现姑娘昏倒在了软榻上···”
沈毅堂闻言,却是怒斥着:“你们就是这样伺候你们家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