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李琰更不愿意看到心目中那个喂猫逗鸟、眼泪如珍珠的卫姑娘,跟着这样的男人,然后脑仁一冲动就下聘娶了。
此刻看着蒋岳垣同卫姮朗朗而谈,就怎么的不舒服。
李琰放下弓箭,走过去道:“蒋岳垣,你箭术课不上,在这讨甚么嫌。”
讨嫌?我没有讨嫌啊,明明翘妹妹听得很新鲜。
蒋岳垣虽比李琰大一岁,可李琰个高英气,且武艺谋略每样出色,隐约一抹冷厉挡不住。蒋岳垣也没敢支棱,唬得连忙走了。
卫姮没想到眼前博古通今的师兄,竟然是蒋岳垣。前世虽然差点结为夫妻,可她竟然对蒋岳垣的容貌没有多少印象,难怪莫名几分眼熟。方才自己在背《论语》,蒋岳垣过来讲了一番春秋古谈,她还听得津津有味的。
只李琰这会儿赶过来做什么?
他不是不屑搭理自己,齐国公府三世子,眼下风头正盛吗?
这应该是他落寞前的一段高光时刻了,过几年他父亲李陵就要吃那突然的一场败仗。
而后他便寂寂无声,堕入暗党,刀刃饮血。
卫姮问道:“李琰师兄为何到此?”
她对年少的李琰没有虚假客气,在她的眼里,自己可比他这时候要大很多,她连他成年后都交道过。
李琰看着卫姮姣好无暇的脸蛋,说:“翘翘师妹可有听过一句话,‘女为悦己者容’,师妹来书院就读,学业跟不上,每日在廊上刻苦罚站,如此坚韧不屈,是为着他日更好地配太子?”
他想她此时尚小,若不把话说得明了一点,恐怕以她的才智她听不懂,因而语调直白。
呼~张口依然毒舌。
卫姮没想到李琰年少时这么爱管闲事,前次给自己送竹薇露,这次又来管她喜欢谁。
记得那可是个掰着嘴都不一定吐出话的男人,想叫他哄自己聊天得费尽心机,若不问他,天知道心里在想甚么。有时两人咬唇,卫姮气他的毒舌,故意汲得分外深且用力,然后李琰便将冷俊下巴抵着她额头:“肥翘儿是在故意撩我?”揉一把她丰满的胸,蓦地在她心跳悸动之际把她一松,放开来起身。
除却每月例行,这男人反正逃避肌肤之亲。
卫姮像看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白齿红唇,生得如此容貌堂堂,可惜两世不招人喜欢。
可惜她比他矮,还是得昂着脑袋,她应道:“李琰师兄既然说到‘女为悦己者容’,那对方也须得先悦己,太子殿下并不悦我,我进书院只是为我自己。‘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读书自有其妙用,我取悦我自己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