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外面还有粉丝待着没走,秦旄站在后台出入口前,表情复杂的停了一小会,还是掏出墨镜和帽子戴上,才低头从后台摸了出去。
虽说已经散场有十多分钟,大概是因为君临退役了,秦旄刚一偷偷摸出来站直,就发现观众席仍没有走空,角落里甚至站着几个女孩,还传出隐约的哭泣和劝慰声。
秦旄抬头看了一眼舞台。
刚才还满满站着两队队员,主持人和讲解员的舞台,现在已经空无一人。
耀目夺人的金色光,改换成红蓝两色。
舞台最中央处,放置冠军奖杯的升降台还在,却也是空无一物。
秦旄走到最后一排座位上,坐了下来。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一双有力,年轻,浮现青筋的手。
一双丝毫不颤的手。
十九岁的手。
秦旄缓缓握紧手指,放在膝盖上。
“君神十九岁的时候……得了第一次联赛总冠军。”
那时的印非白,就站在台下不远处,或者是休息室内,仰头看着君临。
竞技比赛没有第二。
他经历了三年被怀疑实力,粉丝狂喷,为队伍背锅,艰难一拖四之后,终于走过荆棘,与过去彻底决裂,破釜沉舟,终于抵达了冠军奖杯前。
这是他们第一次夺冠。
秦旄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手指。
绝不能是最后一次。
他回想起刚才端起奖杯时,印非白脸上的神情,不自觉抬手揪住帽子,烦躁的左右转了一下。
转了一下不够,又转了三下,四下。
“帽子掉了,他们会认出你。”
在他暴躁扯帽子的时候,一个女人穿过回廊的座位,背着光走到他面前。
秦旄被她的声音惊了一下,下意识皮了一下。
“……别低头,王冠会掉?”
女人垂下头,移开脸上的墨镜,轻轻笑了。
她没有回答秦旄的话,反而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低声问道。
“来照舞台?”
秦旄抬头看了她一眼,见来人没穿高跟鞋,依然显得很高,穿着米色长风衣,戴着口罩面具与帽子,分明比自己裹得还严实,身材都看不太清楚了,举手投足却带着难言风姿,与让人不敢忽视的强大气场——
他莫名觉得有点熟悉,却说不出来哪里熟悉。
女人不见他回话,也毫不见外,施然在他身边坐下。
秦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