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却像是顿醒了一般,抓着那个人的手,“苻坚,苻坚,你告诉我。”
那个人醉眼朦胧的打量着他,裂开嘴笑了,“呵呵。”
眼睛又合上了。
“苻坚。”
这下,任凭萱城怎么叫,那人都沉醉不醒了。
苻坚,他真的是喝醉了。
说的都是胡话。
明月过来要搀着苻坚去别的房间,萱城说,“不用了,我来看着吧。”
明月把人交到他手上,肌肤触碰的那一刹那,萱城忽然觉得全身都颤抖了起来,那种颤抖,不是害怕,不是恐惧,而是一股热流,说不清楚什么意味的热流。
全身似乎都像是沸水一半滚烫了起来,萱城感觉脸上在发红,一点一点的变得不可挽救。
那一晚,他守在榻前,一整晚都没有合上眼,他只能看着苻坚的睡颜,不知道看什么,就光是看着,静静的看。
甚至连苻坚的微微一动,他都神经不自在,那一晚上,苻坚没醒,他没睡。
暖阁的烛火一晚上都在亮着,很弱很弱,一个人的人影却还是清晰的投在了窗棂上。
那天过后,萱城有几日没去上朝,苻坚派人来看他,他只是淡淡的回应,在静阁里做军事策划。
有人从远方给他捎了一封信过来,是从南方来的。
“你懂历史潮流,我却懂战争形势。”言衣说。
是言衣给他来信的。
他说如今的形势已经很明朗了,苻坚不灭燕国誓不罢休,晋朝如今不会和慕容家结盟,放手去做吧,鲜卑人总是言而无信,欺骗了苻氏还想来欺我司马氏。
萱城想了一下,言衣怎么知道苻坚这时候要对付燕国,还说放手去做,什么慕容家,什么司马氏。
他不可能是司马皇室,他说了不是的。
他是辅佐司马氏的人,萱城的脑子里灵光一闪。
王庾桓谢四大门阀,这个时代,辅佐司马皇室的只有桓氏和谢氏。
他从来不曾听说桓温桓冲和苻坚有过交情。
难道是他?
萱城心头一震,谢氏。
他听说历史上那个人和苻坚是故交,他们曾经多次书信往来。
萱城无声一笑,“原来真是他。”
谢氏那么睿智,怎么看不出自己和苻坚的身份。
不对,他和苻坚早就认识,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东西,脑仁飞速的转动起来。
他,他们。
“明月,更衣。”他朝外大喊一声。
“快点,我要进宫。”
明月的声音这时候急急忙忙的传来,“来了,主子。”
萱城连车撵都不要了,直接骑马进宫,他急匆匆的闯进去,宣室内,苻坚正在和太子、王勐以及太尉等人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