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他叫了一声。
继而,他又那么任性的叫了两个字,“苻坚”
他笑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不是要我进宫去见你的么?”
苻坚不说话。
“我没有拿到你的调令,私自离开的洛阳,你会罚我的么?我知道,这是死罪。”
苻坚沉默。
“我让明月回来过一次,想看看你在干什么,你知道我的想法了吧?就是不想我那么艰苦的在洛阳,你还是不让我回来,守在那个地方,王嘉我没见到,我找了他,可没找到。”
苻坚一直沉默。
宣城终于停歇了,他不说话了,苻坚于是就出声了。
“你为什么回来呢?”
这是他要问的,也是宣城想要问自己的。
对呀,为什么那么亟不可待的从洛阳回来呢?
这时他才郑重的面对起面前之人了。
苻坚的脸色很凝重,从来没有过的正色。
以往,他那么温柔,刚来洛阳的时候,他说话都是那么的温柔,眼神里面全是温柔,可此时?
宣城突然不敢面对他。
他轻轻的下榻,刚迈出去一个脚步,手臂被人拽住了。
“你不信朕?”宣城看到了他眼里的那股失望。
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生根了,不是情深,是情隔。
宣城摇摇头。
他不想说话。
是他的错,也许,他是真的误会了苻坚,无论怎样,擅自离守,都是死罪。
“朕不杀你,因为你是朕的亲弟弟。”
苻坚走的时候这么说。
宣城坐在湖边,他看着湖心亭那些树上的绿芽,他发呆了。
那个晚上,直到露水上来了,他才走进暖阁,明月伺候他睡下,台上的烛火熄灭了,明月掩门出去的时候,宣城问了一句,“你真的没有见到慕容冲吗?”
宣城合上眼,可他一直睡不着,脑海中一直盘旋着一个面孔,那个身着白衣的仙人,那个眼睛,那个身量。
他应该在哪里见过他。
史书?还是梦中?
“我应该去给苻坚道个歉。”他这么想。
第二天,宣城早早的起身,刚推开门,明月才匆匆忙忙的跑过来,“主子,您,您今天怎么这么早?”
宣城道,“我进宫去,你不用跟着了。”
明月脸色难堪道,“主子,不好吧?”
“我说好。”宣城强势道。
话闭就走,明月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终究是不敢跟上去了。
真的是太早了,早朝的时辰都还没到,没有一个大臣赶到,宫里的太监们也才在匆匆忙忙的奔往各宫去侍候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