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位,毕竟是流血千里而来。
十一月中旬,外面的雪终于停了半会儿,萱城从暖阁中出来,明月赶紧拿来一件绒衣给他披上。
“是该进宫一趟了。”
“您有什么事,让属下进宫传一声即可,外面冷。”明月道。
萱城道,“你传不了这话,还是我进宫吧。”
听罢,明月又要去拿衣服,萱城叫住他,“你以为我是娇弱的小娘子吗?好好在府里待着。”
“阳平公。”明月欲言欲止,因为他撞上萱城那对眸子,他知道,多说无益,天太冷又怎么样,他们是亲兄弟,他是陛下,他是亲王,这个国家是他们的,他们能不**协力吗。
苻坚高兴,他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束起,离朝会还有一个时辰呢,萱城径自推开寝宫的门看着他。
苻坚的笑脸对着萱城的严肃。
“你板着脸干嘛,你来了我这么高兴,你连笑都不笑一下。”
“皇兄,我帮你束发。”萱城说。
苻坚愣住,他盯着萱城看,看了好久,萱城脸终于红了。
他拿起梳子,一根一根的从上往下,那么仔细,铜镜中的一双人好似一幅画。
萱城贴着苻坚的肩膀,热乎乎的,他靠了一会儿。
指尖温热,身体翻腾。
“呵呵。”这片沉静终于被苻坚的笑声打破。
“皇弟,还是小时候你帮我梳过头发,一晃竟然过去三十年了。”
苻坚三十五岁了。
现代人说男人四十一朵花,然而在魏晋南北朝那个时代,苻坚这个年纪却正是男人最好的时代。
“我不记得。”
“不要紧,你的身体记得。”
苻坚的头发长得不错,浓密浓密的。
萱城看着镜中的人,一时都忘记了正事。
果然,身体是最诚实的,人与人一触碰便能怀念起那段稚嫩的少年时光。
在塞外平原上的日子,萱城不止怀念,他也憧憬。
“说吧,皇弟。”
萱城惊醒,“恩,什么?”
“这么早来找我,可不止给我梳头这么简单。”
萱城这才打起精神,正事不办,冒着严寒过来是找虐么。
“皇兄,五公封地已废,臣弟建议分封给太子及苻氏诸子弟。”
“这件事,上次不是议过了吗?”
“可你没有同意,你想把关内的土地封给慕容氏,我不想你以后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