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重,站起来。”苻洛提声怒吼。
然而,还未等苻重拾起身子,空中却落下一人,稳稳当当的拦在二人正前方。
“邓羌。”
“苻坚派你来?”
邓羌回应,“唐公,束手就擒吧,以免这二十万人马阴魂不散。”
“镇军将军,你怕不是我的对手吧?”苻洛不怒反笑,手中长剑隐隐作响。
苻重站起身来,待他看清了来人,脸色终于舒缓了开,“兄长,苻坚忌惮我等拥兵自重,可就派这小小的镇军将军,怕是来送死而不是来奉命阻杀的吧?”
“唐公一向自大,今受困苑川谷,还能这般自信,邓某佩服。”
邓羌话毕,扬声一挥,战马长鸣,身后将士蜂拥而上,苻洛拥有二十万兵士,可以步兵为主,邓羌的一万人马多以骑兵为主,加之武功高强的江湖剑客,双方交手,苻洛方人多却处处溃败,血光四溢,惨叫声不断。
此时,天降大雪不停,地上尸体横陈,不一会儿白茫茫的覆盖了一大片。
苻洛命大军后退,可是后方哪有可退之地,二十万大军前前后后绵延数十里,受困在这狭窄的苑川谷内,将令还未到,死神早已至。
张蚝的后军已到,邓羌阻拦通行之路,前后已成围攻之势,天圆地方,苻洛的一字长龙此刻乱成一地蜈蚣,扭扭曲曲溃不成军,且邓羌手下越战越勇,丝毫未有疲惫之姿。
苻洛脸上沾了红,眼睫毛上落了雪,可他的瞳孔却愈发的清晰了,白茫茫的雪地与血煞黑暗中,他终于看清了前方那骑白马而至的人。
“苻融。”苻洛的声音终于颤抖了,手中宝剑竟咧咧而震。
秦国境内,苻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他拥有大军威胁苻坚政治,位高权重不知足,数次上书苻坚求封地,苻坚先封洛阳,再封幽州,除邺城苻丕镇守之外,东北尽数苻洛掌控。
阳平公苻融被誉为北国战胜,跟苻洛唯一不同的是,他与苻坚一母同胞,从未有任何私人封地,秦有战事,苻融首至,苻洛第二,苻洛承君令虽不情愿,可苻融却心甘情愿为苻坚出生入死。
萱城想,若苻洛是苻坚直系,怕是这大秦再无他什么闲事了吧。
苻洛扬声道,“阳平公,你不在长安待着,来接我入京,何苦到我恶劣的苑川呢?在灞桥迎接我自会高兴不已。”
萱城亦高声回道,“唐公,灞桥太小,容不下你这千军万马,苑川地理广阔,正好给你埋葬孤魂。”
“你。”苻重剑指来人,“苻融,你跟苻坚真会唱戏啊,这一出一出的,我跟兄长为秦国出生入死,有何对不住你们苻氏兄弟,为何算计我等?”
萱城道,“北海公,唱戏我不会,算计也谈不上,你这帽子扣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