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锡说对了,银松有何味而言?
平淡无味,此乃名茶,茶香熏陶的乃是人心。
张天锡虽是前凉亡国之君,可萱城知晓五胡十六国历史,前凉是仅有的几个汉人政权国家,以儒道立国,崇尚士族,常年与晋国交往,所以在他的身上有正统的影子。
萱城骗自己,何为正统,**在北,正统在南,他这么说。
“归义侯,你兄长在世时,可曾讲过张幼文之事?”此话一落,张天锡脸色大变,他长相清秀斯文,气质俊美,此刻脸色通红,手上杯盏微微颤抖。
“阳平公,您、、”
萱城看见他发白的手指不稳当,手中茶盏差一点就要倾斜,赶紧伸手拖住,“归义侯是想赔我这茶盏?”
张重华有美名,可张天锡却落了个亡国之君的名头,这叫萱城如何在这人这里打听史实。
“阳平公,您和圣上?”张天锡弱弱试问。
“没有。”
“兄长在世时曾说过,帝王之约,多重泰山。晋廷赐我汉性,让汉室江山得以延续,兄长至死都不肯称帝,终生奉晋年号,阳平公,圣上他跟您、、”
萱城打断他,“从无帝王之约,你想多了。”
然而,萱城却从他闪烁的眼里读到了不一样的意味。
萱城尴尬收回了手,又望了望他的眼睛,“你似乎很怕我?”
四目相对,即刻却退闪避过,手中握着茶盏放也不是,张天锡脸色难看到极致。
萱城朗声笑道,“归义侯,皇兄好歹封了你个尚书的官职,你怕什么,在这长安,有皇兄撑腰,谁都动不了你们这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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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动不了这些亡国之人,因为苻坚高高在上庇护其下,他这颗太阳,只会护着那些终究要伤害他的人。
萱城起的晚,或者说,他压根躺在床上不想起。
长安风平浪静,他实在懒得动身。闷了很久,他突然有些病了,要说什么病,医官定是察不出来的。
他想慕容冲。
373年春,这是萱城来前秦的第三年,也是慕容冲来长安的第二年。
三月中旬,萱城依旧在府中看书,他说想看一下探案方面的典籍,明月便去了宫中把前朝廷尉探案录抱了一些到静阁。
萱城望着一摞一摞的古籍,气狠狠道,“明月,谁让你多事,这是让我钻研破案集么?我这堂堂王公还要管这长安城的刑事诉讼案,你想整死我吧。”
“主子,是您想要看探案集的。”
“再跟我顶嘴,去院子里跪着。”
于是,只有萱城一人孤独又寂寞的在静阁中研究那些破案集,然而,书中的案子毕竟只是历史,真正摆在面前的却是棘手。
明月从宫中跑回来,上气接不上下气,“啊,主子,不好了。”
“又怎么了,麻烦你下次通禀之前直接有事说事,不要加那一句语气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