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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谁都救不了。

    既救不了慕容冲,又救不了苻坚。

    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终于再一次看见了凤血出鞘,血光一闪,他不知道谁最后死了,反正那道殷红的血在他的视野中划出了一道弧线。

    萱城是在第二日的午后醒过来的。

    外面似乎出了太阳,光线太烈,他的眼睛受不了,这才缓缓睁开了眼帘。

    明月守在他的旁边,见他醒了,脸上终于舒缓了,“阳平公,您醒了。”

    萱城揉了揉额头,“头痛。”他捂着心口,“心痛。”

    “外面出太阳了吗?”他问。

    明月楞了楞,道,“没有,下雪了。”

    “下雪了?”萱城惊诧。

    “三月天怎么会下雪,明月你又在煳我?”

    “阳平公,是真的,外面落雪了,唉。”他叹息了一声,“虽说立春了,可长安落雪不是什么怪事。”

    “真的吗?”萱城掀被下榻,他忘记了穿鞋,赤脚走了出去,明月跟在后面提着鞋。

    萱城望着漫天飞下的白絮,“果然是下雪了,真的是常有的事吗?三月长安雪落,这么美的景,可是少有啊。”

    明月弯下腰为他穿上鞋,这才道,“太后去了。”

    明月抽泣,“阳平公,太后走了。”

    萱城望了他一眼,又赏起了这漫天雪景,目光一片平静,“哦。”

    他不是苻融,那位苻坚和苻融的娘死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在现代的时候他爸妈经常吵架要离婚,他恨透了那个家庭,暑假经常待在学校不回去。

    来到了一千六百四十年前的时代,他知晓的前秦历史上那个心狠手辣的荀太后死了,一个跟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妇人死了。

    死了好。

    死了就再也不用经历世间的痛苦了。

    萱城掩面。

    明月小声,“阳平公,阳平公,您。”

    明月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那双捂着脸的手,手指上湿润冰凉一片。

    苻坚没有杀慕容冲,他拔出了凤血,袖中凤血剑既已出鞘,务必得饮血才能归鞘。

    他只是刺了慕容冲一剑而已。

    慕容冲倒在一片血泊中,那不是他的血,他活的好好的,不好的是前一刻他讽刺的那一家人。

    阳平公苻融昏倒在太后宫中。

    荀太后吐血身亡,荀皇后哭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