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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萱城手里捏着明月给他披上的那件袍子,“我以为你回宫了。”

    苻坚转头看着他,目光又是那溺死人的温柔,“朕怎么能走,皇弟,你总是这么赶我回去。”

    他说对了,每年大年三十,一家人聚在这府上的时候,无论多晚,萱城总是下逐客令,苻坚不愿意走,可最后都走了,方才萱城已经对他下了逐客令,况且他知道自己和苻晖有事要谈的,萱城以为他肯定只能回宫了。

    萱城把手上的袍子递上去,苻坚从宫中来的时候还是早上,那时温度高,晌午的时候是个太阳天,南岸中午接下了那件衣袍,再也没有穿起来,苻坚让南岸早早回宫了,他一个人站在夜中等。

    “你冷吗?”萱城看了他半天,这般问。

    苻坚道,“冷。”

    萱城的心里一下子酸了。

    他递过去手里的袍子,轻轻的说,“你穿着?”他猜苻坚会拒绝,可苻坚接受了,他接过了那件袍子,可他没有穿在自己身上,他给萱城披上,他盯着萱城的眼睛,他的眸子里一片汪洋潋滟,“我为兄,你为弟,你怎么可以让着我。”

    暖流阵阵传送过来,“这样抱着就好了。”苻坚真的抱住了他,一下子,他身上所有的寒冷都侵袭了过来,可过了片刻却缓缓暖了起来,一阵一阵的,仿佛潺潺流动的温水一般,萱城颤抖了一下,苻坚感觉到了,于是,这个怀抱又紧了些。

    “以往,我总是抱着你。我在想,那个时候,要是一直抱着就好了。”

    他的语气里有些自责的意味,萱城听出来了,他在自己面前说过,他怀念以往那些时光。“虽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可足够在朕的心中回忆一辈子。”这是苻坚亲口说过的。

    萱城一直想要那些记忆,可上天似乎总要跟他开玩笑,他只有21世纪的记忆,他没有苻融三十多年来的记忆。

    他曾经在苻坚和王嘉面前说过,他需要知道洛阳那次事件的真相,可苻坚和王嘉的答案是一样的。

    苻融受伤落马,性命难保,苻坚命王嘉进行灵魂引渡,可这是多么的荒唐呀。

    苻融若是想睡,谁都唤不醒来的。

    怎么能凭着一个千年之后的灵魂就能救活?

    可萱城贪恋苻坚身上的温暖。

    苻坚的身体总是格外的暖,即便他在零下几度的冷夜中站了一个时辰,可这么贴过来的时候,除了刚接触那一下子的冰冷,竟然一会儿就被他点燃了温度。

    萱城道,“你想留下,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