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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城何尝不想一纸调令解燃眉之急呢?

    可裴元略的两万水师是大秦水军的开端,仅仅是一个苗子,他不能这么自私。战场之事瞬息万变,两万水师算的了什么,何况此次跟张育并不是玩游击打散战,张育正面来袭,水军与之硬碰并不占优势,与其这样,还不如封锁消息,让裴元略的那两万水师藏匿在万川之间。

    萱城大步流星出了太守府,姚苌紧紧相随,王统卸了王瑶手中染血的剑,赶紧一步逼上。

    外头的情形远比他们想象的要艰难的多,街上的百姓听说发生战乱了争先恐后的四处逃窜,一片狼藉,护城河中飘起了尸体,战马,扎满了密密麻麻的箭镞,烧过的火箭,益州的城墙不高,只有两丈之高,城墙下是护城河,城内便是主城区,主城区内又横贯一条川江,分为南北两边,北边为大秦治所,南边为晋朝治所,晋朝和大秦各在城墙的十公里处设立设立管制区,在主城区内秦晋之间被江河阻拦是通不过的,只有在这互通的城墙下才会有交集,张育率军攻打的正是秦的管制区,而十公里外的晋朝管制区一片安宁。

    萱城对姚苌说,“你领一千士兵去五公里外处巡守,严防竺瑶和桓石虔偷袭。”

    “阳平公,可你。”

    “不必管我,快去。”

    姚苌终究是领命了,萱城上了城墙,他俯视下方,城外黑压压的一片,战马嘶鸣,人唿箭响。

    一身白衣剑客骑于马上,手持一柄青铜长剑,长发随风飘散,左手勒马,右手起势,一剑噼下,众声哀嚎,周遭顿时尸沉如山,仿佛一位从天而降的白衣武神。

    慕容永,才是真正的武神。

    旋即,他长臂高伸而出,朗朗发声,却是对着敌方,“张育,本公有话与你。”

    下面霎时万般寂静,厮杀顿止。

    张重却高声喊道,“阳平公,昨日侥幸让你跑了,今日我便要亲手将你抓住,都停下干什么,杀进去,生擒苻融者赏千金。”

    然而张育横剑拦在了那群意欲冲杀上来的疯子,“谁敢上前。”

    “张育,你非要处处跟我作对么?”

    “酋长,我并非与你作对。”

    “不跟我作对?哼,你昨日放走了他们,今日还要放了他吗?我看你是豆腐脑摔地上,煳涂傻了吧,还是要学你们汉人那一套,头上长了蠢猪脑子吗?你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吧,你是贼,人家要杀你的,听到了吗?”

    “张重,你不必激怒于他,本公与他,无情分,他不会放了我的。”

    “苻融,有本事你下来。”张育的君子行径,萱城的风淡云轻都令张重感到愤怒,他似乎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嘴里打转了许久,冒出了这个一句滑稽的语言来。

    慕容永一身白衣如玉,战于马上,他的身上甚至都鲜有敌人的血渍,张育近了他的马前,“慕容兄弟,你若是降我,我自当以礼待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