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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平向来来之不易。

    “无论如何,梓潼之兵不可用。”

    萱城坚持,只要是苻坚想要的,萱城都要守护着它。

    他扬起了脖颈,白皙的肌肤露在空气中,他的头高高的仰着,微微阖上眼,一场荡气回肠波澜壮阔的画面盘旋在脑海中。浩浩荡荡的数十万水师顺流而下,长江天险,可哪里挡得过苻坚的雄心壮志,何日天下不是一家,便永无宁静之日,一人玄衣冠冕,负手立于船头,他的身前空无一人,身后亦是茫茫波涛。“兄长,这颗心。”他捂住自己的心口,那里真的在热切的跳动,萱城痛苦极了,他陷入矛盾的自责中,这具身体为何是这样,明明在触碰到苻坚的时候是那样的抗拒不已,可一旦离开,又是如此的热切,极力的想要向他剖开一片热忱,红彤彤的丹心明誓。

    连成衣说,“若是如此,我们便要加强绵阳的防守,绵阳府向来不设重兵,轻于防务,如今反贼逼近,若是攻破绵阳,必是血战。”

    萱城沉了半响,从成都退守过来的兵力只有四千余人,绵阳府的兵力不足一千,与叛贼的三万兵力已成悬殊之势,如此情况之下,只能谨慎严守,以防敌军来袭,他点头,“连太守言之有理,传我命令,将绵阳府守卫撤去一半用于防城,再增派一千士兵守城。”

    “是,阳平公。”

    连成衣下去即刻执行了命令,可姚苌却忧心忡忡,“我还是担心。”

    “你信不过连成衣?”

    “不是。”

    “张育英勇善战又精于谋计,他怕是也能想到这一点,我担心他不会给我们以喘息之机。”

    “既然如此,唯有死守。”

    萱城盯着姚苌的目光定定的问,“你怕吗?”

    姚苌楞了一下,继而嗤笑,“阳平公真会开玩笑,我会怕?哈哈。”可他却自言自语起来,“我只是忧心,若是此战不能取胜,回不去长安,那陛下的期望、、”他的视线中忽然就闪现了临别之际的那个画面,苻坚拉着他的手精心嘱咐过的一定要守护好的人。

    那个东西,真的还存在于世间吗?姚苌莫名的就慌了起来,他些许慌乱的眼神投向萱城,可萱城却无情的回应他,“既然不怕,不必再言,守好城池。”

    黑夜笼罩在这一片西南的小城镇中,稀稀疏疏的火光像是夜空中飘着的几粒萤火虫般微弱,萱城站在太守府前翘望,不远处的城墙上火把却连成了一片橙黄火海,微微有嘈杂声起,萱城皱眉,心底一颤,这时,府外一声喊声传了进来,“阳平公,阳平公。”

    心被提到喉间,萱城定睛,却见王统气喘吁吁的撞了进来,“阳平公,,,阳平公。”

    “何事?”

    “阳平公,大事,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