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传旨吧,就将俱难削职为民,免去一死吧。”他的声音有些虚弱,就像被逼无奈似的。
“陛下,廷尉那里已得到了旨意,明日俱难就要被问斩了。”
“哦?…”苻坚拖着这么一个短短的字眼,他忘记了,俱难在自己面前辩驳,为自己开脱罪责时已经被他下了死令,金口玉言,怎可收回。
“你去一趟慕容韡那里吧,让他去办。”
南岸领了旨意,半夜出了宫奔向慕容韡的府上。
慕容韡是京兆府尹,有苻坚的特赦,他能在廷尉署说得动话,况且俱难的证词也并不完整,疆场失责之人,只有口供,无需证据,胜利与失败就是最好的证据,最后的抉择生死之权在一国之君这里。
苻坚想要一个人死,只需一个字。
同样,他要饶恕一个人,也只需一句话。
“苻融,我的弟弟,你就那般不愿意与我在一起吗?”……
既然如此,就去死吧。
萱城勐地一阵心疼,心口像是被谁剜去了一样,视线渐渐变的恍惚起来,马上身体晃晃荡荡,摇摇欲坠…
“阳平公。”身体却跌入一个厚实的怀抱中。
“阳平公,你怎么了。”耳畔的声音在唿唤。
“停,停止前进,传令,即刻停军,休整片刻。”
萱城脑中霎然一个回旋,像是被什么利刃刺中了命门,即刻苏醒。
只见慕容永抱住自己,目光中有些紧张的气氛,一旁是连成衣忧心忡忡的神情。
“我…”他从慕容永怀中起身,脸上有些尴尬,“你,你们…”
“阳平公,难道又是心疾?”连成衣颦眉,此前在蜀地时,他在攻城的火光冲天中跌马晕厥,连成衣请了大夫去仔细看过的,虽然没找出病因,可大夫却说了心疾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