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窴和休密驮不足畏惧,届时大军抵达车市前国和鄯善国,这些小国便会臣服,我担心的始终是龟兹国,白纯的雄心不可小视,你最好不要意气用事,惹了白霜。”
“你这么看我?你以为我会看不惯白霜?”萱城略一心寒。
“不,我只怕你会看不惯陛下的行事。”
萱城苦笑,“你放心,我不会坏事的,你的陛下,他毕竟是帝王,想做什么都是自由。”
吕光怜惜的目光投来,萱城避而不见。
“等我走了罢,等我走了之后,你们想怎么做都不关我的事了,这一点你必须要答应我。”最终吕光这么说。
萱城看着他的眼睛,坚决道,“我答应你。”
其实根本用不着吕光的逼迫,萱城能做什么,一切都在苻坚,苻坚想要做什么,谁能阻止得了,就算他看上了白霜,或者他只是与白霜逢场作戏,为了骗过白纯,萱城都能理解。
他唯一看不透的是,既然吕光这么为苻坚着想,既然他这么死心塌地的为苻坚做事,为什么他要白霜留在苻坚身边,如果苻坚宠幸了白霜,他真的心里好受吗?
一连几日苻坚都与白霜待在一起,明月过来说的时候,萱城刚开始还不信,可过了几日,苻坚又召见白霜了,萱城心里隐隐作痛。
“阳平公不去看看吗?”
“看什么?”
明月楞了一下,道,“阳平公一向不是很讨厌外族人吗?陛下却一直都很喜欢这些外族人,他们都想得到圣宠,这些外族人在长安城无所事事,于国家不利啊。”
萱城睨他,“你又在议论政事了,又没记性了么?”
明月自罚,拍了一下额头,“是我多嘴。”
可萱城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长安城内如今五族共处,氐人与外族人数相比并没有优势,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何况如今又来了西域人。
他进宫去面见苻坚,南岸说苻坚去见道安了,还叫上了车师国师鸠摩罗跋提。
“去谈论佛法么?”萱城喃喃。
在明光殿等了良久苻坚都没有回来,萱城便转向去承阑殿了,听说这一日苻晖在太学告假了,他想去看看,他一个人悄声悄地的,生怕走路发出声音来,承阑殿外的宫人都没有,花园里的梅树光秃秃的枝干裸露着,许久没来这里了,许久没见到苻晖了,还有连成衣,他把苻冼扔给苻晖带,自己好像轻松了许多,不知道苻晖一个人带着苻冼可应付得过来。
心里不禁有几分的内疚。
如是想着想着,抬眼一瞧,身体已经定在了承阑殿外,殿门是紧闭着的,似乎没人在似的,可萱城静静的伫立着,却忽然听见殿内有人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