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冼眨了一下眼睛,“父皇,儿臣是您的儿子,是诸位哥哥的弟弟,儿臣永远与您一条心。”
“是吗?”苻坚拖着这个尾音,目光深沉的望着自己的这位最小的儿子。
萱城半蹲下身子来抚摸着苻冼光滑的脸,“好冼儿。”
“皇叔,您是国家的肱骨之臣,你以为父皇此举对否?”
“冼儿,你还小,不要参与到这些事来,好吗?”
苻冼摇头,他挣脱开萱城的手,忽然拉着苻宏的手,“太子哥哥,我们走吧。””
“冼儿。”
萱城的一声唿唤也没能叫住自己的这位皇侄。
他亲眼看着自己的两位皇侄离自己远去。
萱城有些黯然神伤。
为什么只有他站在了苻坚的这边?
为什么连这具身体的主人苻融都不支持苻坚,他这个外人要来支持苻坚?
他明知道这场战争的结局。
他与苻坚的明知故犯有何区别?
“陛下,道安去了。”
苻坚道,“好,明日此时,朕等着你。”
众人都渐渐散去了,苻坚身边只有淳展之还在观望。
“臭道士,你不走吗?”
“陛下,我又不管你的政事,你撵我走干嘛?”
“不过,我倒是觉得陛下与群臣和亲人一一辩驳并不是一件好事。”
“你有何看法?”苻坚问道。
“陛下如果心意已决,只需一声令下,何须委屈自己。”
他这话的讥讽意味已经很明确了,反过来说便是苻坚自己都心意未定,他只是不停在与他人的辩驳中说服自己。
说服自己去讨伐晋朝,树立自己的正朔地位,做到真正的君临天下。
淳展之笑着离开了。
苻晖这时候从殿内走出来了,萱城注视着他无精打采甚至是悲伤的表情,他轻唤了一声,“晖儿。”
苻晖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样。
连成衣迎上去,“平原公,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