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仁又是笑了笑,点头道,“没错,你分析的很有道理,自古在北方建立政权的民族皆以骑兵为优势,可一旦到了南方便成了无水之鱼,别说是苻融的不足20万氐族骑兵了,就是后来蒙哥汉和忽必烈率领蒙古铁骑攻打了近10年襄阳也无法攻克,洛涧一破,相当于谢石和谢玄水路两军围攻寿阳苻融,淝水根本阻挡不住北府兵的攻势。”
萱城有一丝的心痛,尽管他的梦醒了,那些都是支离破碎的残梦。
“第三,朱序给谢石通风报信,苻坚派朱序前往谢石军营,本意是想让谢石投降,不料朱序却向谢石泄露了秦军机密,如果没有朱序的泄密,谢石不会那么快决定与秦军开战,他的本意是拖延下去,只要等到苻坚的中军一到寿阳与苻融汇合,谢石和谢玄的8万兵力无疑于以卵击石。”
“有几分道理,但是谢石的拖延策略未尝不可取,南军水师一向胜于北军,淝水之战,本应急在苻坚,而非谢石,谢石想要以守为攻未尝不是可取之策。你说的依旧是主观意识,这只是一个偶然性因素,即便在襄阳之战后杀了朱序,淝水之战的结局还是无法改变,因为没了朱序,还有杨序,张序,等等。”
萱城黯然神伤,是啊,一个朱序算什么。
“第四,谢玄的一纸战书,这是最后的一步决定性因素,如果没有谢玄的那一封战书,苻坚也许不会败,谢玄让苻坚退兵,双方士兵决战,他们在岸边观战,不料苻坚刚一退军,谢玄就趁势渡河发起攻击,前秦军十几万步兵骑兵一时陷入骚乱,终究成大溃败之势。”
“也有道理,我说了嘛,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苻坚中计了。”
“你分析的都有道理,那么第五个因素呢?你要说的这个偶然因素是什么?”
面对梁仁那一脸平和的笑容,萱城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了,他的心像是被刀剜了一般的疼,他有些难受的捂住了脸,身体里像是有一股一股的热浪席卷而来,将他的脑袋冲的都要爆炸开了,他一下子被击溃,身体一失神就要跌倒,梁仁连忙上前一步将他抱住,“喂,臭小子,要说就说,不要晕倒。”他吸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腿长可以一步上前,嘴里却在喃喃,“最起码不要在我这里晕倒。”
萱城神色黯淡的望着他,“梁老师,你知道吗?我做了一个梦?”
“梦,?嗯?每个人都会做。”
萱城又控制不住自己了,冰凉的泪水在眼眶内打转,他哑着嗓子说,“可是,我做了一个一千六百四十年的梦。”
梁仁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叹息道,“谁都会做梦的,梦终会有醒的那一日。”
“好孩子,你该醒来了。”他的手那么温柔的抚摸,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呵护,萱城终于在他的怀中醒来了,就像他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