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禾闻言微微颔首:那还请殿下多担待些,寒舍简陋。
他在慕襄躺下后来到烛台前,熄灭了摇曳的烛火,他的影子也慢慢被夜幕吞没。
慕襄成功遵从本心留了下来,他睡在师禾睡过的塌上,好像鼻息间都缠绕着师禾清冽的气息。
师禾不清楚是去了侧室还是在何处,一片黑暗中慕襄什么都看不清。
师禾?他难得叫出师禾的名字。
我在,殿下。
真听到师禾的回话,慕襄又没声了。
通过声音来源可以判断,师禾应该是在左室,那里有一个侧塌。
慕襄心里有股难以描述的异样感,心里胀胀的同时又觉得中心空落落的,好像缺了点什么。
他盯着漆黑一团的夜色良久,竟然真就生出了一些睡意,双眼慢慢合上,随着黑长的睫毛颤动两下,呼吸也慢慢平稳。
最后的一个念头如果他就在睡在孤的身侧
8、第 8 章
慕襄一连在未央宫里留宿了四五夜。
尚喜从一开始认为的荒唐,到现在的麻木,已经习惯了在每天晚膳后默认自家主子留宿未央宫的事。
为此未央宫还添置了不少东西,慕襄畏寒也胃热,于是未央宫的地隔里添置了不少冰块,连床榻都垫了厚厚几层被褥,因为慕襄喜欢软塌,装饰物也多了少许,深红色的帐子
慕襄第一天在师禾那里过夜后,第二夜再回到养心殿,总难以入眠。
就算浅浅睡去,眉眼间也带这疲色,睡不到两个时辰就要醒,噩梦也是不断。
不过未央宫因为许久无人入住,蚊虫极多,慕襄翌日起床一身的包。
他本有些不舒服,想着自己竟让师禾在这种磨人的地方入眠,结果他观察了一天,甚至还强行捋起了师禾的衣袖,发现他身上一个鼓包都没有。
慕襄只好让人给自己装上了帐子,至于为什么是红色的那就要问内务府了。
今日是个隆重的日子,新皇登基,有人欢喜有人愁。
慕襄身着金色长袍,正在祭坛朝拜先祖,师禾就站在右侧,眸色淡淡地望着雅帝石像的位置。
慕襄侧头看了他一眼,心生了些许不适。
如果师禾看的是他
师禾的视线突然从石像上移开,和他的眼神碰撞上,慕襄愣了一秒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他按捺住心中异样其实不止一次了,这种想要对方全部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的想法一日比一日强烈。
身后的朝臣面色严肃,按照官位排序跪在地上,庄重肃静,而正主慕襄却心神不宁的想着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