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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襄一惊,有些狼狈地移开目光:啊知道了。

    师禾看了他一眼,突然走近,慕襄呼吸都紧了几分,他不知所措地望着靠近的师禾,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而他自己身上的亵衣还半脱不脱的挂在肩头,师禾先是说了句冒犯了,随后抬手抚了下他的额温:还有些低热。

    慕襄啊了声:哦

    师禾放下手的途中,还帮慕襄拉好了肩头的内衫。

    慕襄脖子发烫的同时也有些茫然,等会不还是要脱吗?

    师禾去了屏风外侧,从一个屉柜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慕襄:殿下将它倒进水中。

    慕襄没有太犹豫地照做,说来奇怪,连功效都没多问。

    说来奇怪,尽管理智在一遍遍地告诉他师禾不可能真的真心助他,但身体却还是在不由自主地靠近和相信。

    何况

    慕襄闭了闭眼,这段时间师禾确实待他不错。倘若真想要他的命,拿去便是了。

    师禾不知道一瞬间慕襄脑子里想了这么多东西,见他发呆又道:往后每隔七日,殿下都需要泡上一次药浴,历经三载后,身体可与常人无异。

    慕襄回过神,有些怔愣地望着师禾。

    而师禾已经一条腿迈进浴桶,另一条紧接着也迈了进去,再缓缓坐下微闭上双眼。

    慕襄越来越看不懂师禾到底想干什么了。

    是真的放弃了慕钰准备全心扶持他掌政?是开始相信他能坐一个好皇帝,还只是缓兵之计?

    慕襄在过去的日夜里甚至揣测过,国师和丞相是不是只是想借助这个机会磨炼慕钰的心智,因为太过纯良心里光明的部分占据太多,不适合乱世生存,所以想让他先吃点苦头。

    最后一切水到渠成,慕钰也不再像过去一样蠢得天真,便可把他除掉,再扶持慕钰上位了。

    直到现在慕襄依然不明,师禾到底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国师不参与任何朝政之争,不干涉皇室命运,是所有人都已达成的共识,所以哪怕当初雅帝病逝,哪怕慕淮河被慕襄一步步弄死,他都没干涉过一次。

    可最近师禾做的这些事,好像在慢慢越界了。

    是想帮他?还是想让道权慢慢凌驾皇权?

    慕襄坐进滚热的水中,心里风暴一波接着一波。

    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去揣测师禾,可他也真的讨厌这种一切都看不着摸不透的状态。

    留念师禾的同时慕襄也在唾弃自己,他到底要做什么,又想做什么?明明已经坐上了九五之尊之位,就算当下丞相想要拉他下马也没那么容易,师禾也被他留在了宫中,只要师禾无异心,他就可以永远地坐在这个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