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正确定,还是因为刚刚慕襄的那句我想他了。
孤想他了,可孤却不能去找他。慕襄垂着眸,轻抚手中玉佩。
尚喜走近慕襄,给他披了件外袍,依奴才拙见,大襄所有人都是陛下的子民,陛下若想要谁, 带回来便是。
可他不是大襄子民慕襄细瘦的指尖摩挲着玉佩的纹路,也不是孤的子民。
尚喜噤了声, 好一会儿才轻轻唤道:陛下
就算孤去找他
他怕也不会要孤。
慕襄揽了揽衣襟转过身, 梦里复杂的心绪淡了些许, 也敛尽了自己面上心思。
走罢,去看看孤的好皇兄。
夜里下了场大雨,晚风吹在身上冰冰凉凉,不过因着体质好转的缘故,慕襄倒没再像之前一样感觉阴冷。
可身体再暖,也抵不过心里的空落寒凉。
师禾到底想做什么呢, 对他又算是什么心思?明明觉得他未必能做好皇帝, 可偏偏又站在了他这边,没给慕钰一丝一毫帮助不说, 还给他延了寿。
牢门缓缓打开, 石阶一层一层地铺到地下,轻缓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牢房里荡起了些许回声。
慕钰被囚在石台中央,微闭着双眼道:陛下这次又想做什么?
慕襄没说话, 静静看着慕钰半晌:还有三月便是孤的生辰。
慕钰冷道:陛下不会是来讨礼的罢?
慕襄没在意他言语中的讥讽:孤答应过国师,生辰之时会放你离开京城。
慕钰微怔,似乎有些意外。
可那前提是,国师此生不得离开慕襄顿了顿,不得离开皇城。
慕钰诧异地抬起头,随后皱起眉头:你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他离开?
慕襄顿了顿,随即轻笑出了声:孤做了什么?
他就是什么都没做,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师禾才会离开得那么轻易。
慕钰语气认真而凝重:太/祖有言,国师大人有诺,除非
慕襄淡淡地看着他:除非什么?
没什么。慕钰沉默了会儿,既然国师大人走了,要杀要剐任由陛下处置便是。
皇兄原来这么不在意死活?慕襄道,那常青呢?让他陪着一起死,皇兄黄泉路上也有个伴可好?
慕钰重新闭上眼,低语道:那也算是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