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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若流水一般,静静流淌在大地上,平白给齐墨镀上一层银白色的光晕,如若忽略他没有章法的胡乱练习,可真算得上是画中走来的仙人一般。

    他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练了会儿,觉得他这样除了把自己累得够呛之外,没有任何效果。

    齐墨把长/枪放了回去,垂头丧气地在外面坐了会儿,连饭都不想吃了。他就这么坐了会儿,在睡眼朦胧中似乎看见了一个影子闪进院里,伸手轻轻在沈怀璧关紧的门上叩了叩。

    齐墨被这动静一激灵给吓醒了,就着清亮的月光,隐约认出那是将军府的管家,李丰伟。

    他手上似乎拿着封信,正站在门外耐心等着。齐墨眼神好,一眼就看见信封上染着的血,

    沈怀璧也不知干什么去了,半日才轻轻应了声“进来”。

    齐墨一骨碌爬起来,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凑过去听,可却偏偏按捺不住好奇心,自我欺骗式地坐在了离窗户十步远的石凳上。

    这个地方很适于偷听墙根,背光又不至于听不清,齐墨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耳朵却灵敏地捕捉着里面一丝一毫的动静。

    “……将军,这是信鸽带回来的。小的没有拆开看,但猜到是将军您的。”李丰伟恭敬的把手中信封递给沈怀璧,垂下眼去,本本分分的当了一座石雕。

    沈怀璧闻言,接过那封带血的信封,眉尖微蹙。他也不说话,把信封展开,原原本本看了一遍,这不仅没把他眉间的皱痕抚平,还更深了些。

    “你看看吧。”沈怀璧把信纸丢在了桌上,揉了揉太阳穴,耐心的等李丰伟也看完。

    李丰伟这才抬起头,双目所过之处除了那张信纸,竟别无他物,似乎满桌的东西就只有那张信纸能入他的眼。

    “我一行人路过江陵,突遇悍匪,此时敌众我寡,胜负之分怕是未久了。烦请将军切莫让殿下知晓,为我担忧……容乾。”

    李丰伟心一惊,面上却不敢表现出半分。他拱手对沈怀璧道:“将军,容大人一行人不过半日便被掳走,现下生死未知……怎生江陵那边也突增匪患?”

    沈怀璧默了一会儿,没答他,只是问:“十一殿下呢?”

    “回将军,小的来之时见殿下正栖在花厅内。”

    “瞒好他,别让殿下知晓。今日之事你切莫声张,本将自有打算。”沈怀璧说完,又与李丰伟谈了一会儿江北的民生财政,军饷配银,今晚第二声敲门声又恰时响起了。

    来人不是齐墨,而是他院子里一个干杂役的小门童。

    沈怀璧看着他慌里慌张的表情,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将军!小的方才给殿下送饭,找遍全府却发现殿下未在……小的在石凳上捡到了殿下的玉佩!方才问看门的门房,他说半碗茶功夫前,便看见小殿下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