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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璧看着开了的门,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末了,终是没有发作,只是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进去吧。”

    满月坊大门一开,外面雪白的光晕瞬间充斥着大半个房内,艳红的绫罗挂满着栏杆,被这开门时带起的风一吹,像是许多妙龄女子在其间轻歌曼舞,偌大一个满月坊,瞬间变得鬼影幢幢起来。

    里面似乎还绕着金钱筹码的铜臭味,赌桌上放着的筹码已经空了,只剩下一桌子的杯盘狼藉。

    烛台倒地,人去影无踪,明明上次来还是人声鼎沸的满月坊如今却是不见一人。

    沈怀璧用留行的鞭柄挑起那些重重叠叠的纱帐,往上面搜寻去了。

    齐墨还没走几步,便听见沈怀璧叫他:“十一,你来这边。”

    齐墨依言,长腿越过盘旋上升的楼梯,上到了二层。

    红色的柔软地毯印着波斯风格的繁复花纹,一直延绵到满月坊主的那个小亭子中。

    沈怀璧正站在亭子外面,眉间轧着一道痕,正看着他走上来。

    红毯尽头,红纱亭内,有一人穿着火红着装,面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纱,静静坐在那里。

    满月坊主一赌千金,一盏酒便要了几人性命,如今却静静地坐在那把他常坐的红木大交椅上,心口处被插着一柄匕/首。

    他双目圆睁,脸上还残存着两行血泪,无言的看着面前两名不速之客。

    沈怀璧凝视了他两秒,鞭子挑起他的手腕——

    果不其然,上面有一朵铜钱大小的八瓣莲花,兀自盛开着。

    像是一种悄无声息的诅咒。

    显而易见,他不是中了蛊毒而死的,身上却也出现了八瓣莲花。

    沈怀璧放下李坊主的手腕,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最开始,我和你都认为瘟疫——也就是蛊毒的源头就在花满山庄,只有满月坊门上有八瓣的莲花。”

    齐墨轻轻道:“师哥,那么浮夸的两朵莲花,如果真的是满月坊下的蛊,他为什么掩饰都不掩饰一下,就这么大咧咧的把真相自己摊开呢。”

    沈怀璧回味过来了:“李坊主被杀,满月坊只是一个无辜顶锅盖的……”

    齐墨打断他:“也不能这么说,我看这李坊主死得不无辜,只是被人拿来当枪使了。花满山庄不是号称三大庄主么?我们先去看看奇香阁和华容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