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顾客，我真的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但是如果你说，我就一定会改的，你相信我。”外卖员的声音带着委屈的喑哑声线，说着说着眼中又蓄满了泪水，“顾客是我唯一一个朋友，我不想失去顾客，顾客可不可以不要生气，我一定会改的。”

    外卖员反反复复的道歉着，明显的语无伦次。

    何方知道，这次自己肯定是做错了事。

    外卖员的手提着在半空中的想要给何方的那一份早餐，另外一只手悄悄的捂住脸，似乎是不想被人看到哭的这么狼狈的样子。

    外卖员比自己还要窘迫，何方总觉得自己这个小失误真的让对方非常的难受。

    “先……先进来……进来吧……”何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到爆炸，对和真实的人交往的恐惧感让他下意识的垂下了双眼，看到对方手里的早餐，他伸出双手，不敢去碰对方的手指，而是双手捧着那包子，入手的却意外但是很温暖的温度，还是热着。

    “我可以进去吗？我做错了事，顾客您也愿意让我进去吗？”外卖员那华丽到令人惊叹的外貌却如此唯唯诺诺，如此强烈反差感倒是让何方感觉到莫名的有些安心。

    “……恩。”何方抱着手中的包子，转过身让开门口的位置，让对方进来。

    外卖员本身担忧的神色之中明显和之前的悲伤有很大的变化，他看上去真的很高兴，似乎是因为何方愿意给他一个解释机会而兴奋不已，擦了擦已经艳红的眼角：“那我进去了。”

    何方注意到他似乎并没有带放在脚边的那些包子，凝视着那些包子，何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询问一下那是怎么回事。

    一直注意着何方的外卖员敏锐的注意到了那几兜包子，脸色一红：“这些，是我等顾客您开门的时候，如果包子冷了，我就去再买一次，即便我很努力的保温了，可是包子还是会凉的，所以我就反复买了几次，这些包子……这些包子我这几天会吃掉的，我回去的时候会提走的。”

    何方本身就因为乌龙信息而让对方这么大反应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看到对方这么认真的行为，何方愧疚的不行，他看了眼空旷的楼道，然后自己走了进去，将包子提了进来。

    何方关上了门，背对着明明身材很高大却像个小姑娘似的外卖员，心中紧张万分。

    这一次和上次不一样，外卖员是很清醒的，何方还是第一次将对方邀请到自己的家里来，他很紧张，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紧张，比他站在毕业答辩的台上的时候还要紧张。

    好不容易何方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先，你先……找个地方，坐。”

    “好的，顾客。”外卖员的声线中还带着哽咽，何方偷偷回头，发现外卖员并没有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而是坐在了沙发正对的茶几的另一侧，那是一个平时何方用来寻找低处的东西而购买的小凳子，身材高大的外卖员蜷缩在小凳子上，双手手心贴着膝盖，一副有些畏缩又有些胆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