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何方低头， 面具之下的神色有些诧异。

    “蜃楼的城主，何方已经宣布， 一旦地区划分成功，就会将所有的土壤都转变为圣土， 到了那个时候魇兽将不会再是会威胁到我们生命的东西了。”巧巧拉了拉自己的帽子， 将自己包裹起来，明明面对着火光， 说话之时呼出的气体依旧会凝结成白霜。

    何方看着巧巧，而巧巧看着赛古， 他能看到这个少女的眼睛里很平静。

    “这样不好吗？”转变圣土计划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实施， 是为了有充足的时间去埋下对魇兽种子屏-蔽-器， 然后对周边的环境加以探查而已，也让这些抢夺土地的移动城市可以不要太过分。

    “好。”巧巧眼神复杂，终于将目光从赛古的身上收回来，“只是有点不真实，这么多年了，我们早就放弃了和魇兽种子竞争了，任何一次企图去研究魇兽种子定然会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即便我们对魇兽种子恨之入骨，也无济于事。”

    何方透过面具却依旧可以清楚的看到巧巧脸上凝重的恨意，这也定然是一个在魇兽种子的世界之中备受煎熬的普通人。

    “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巧巧叹了口气，“只要魇兽种子可以不再威胁到我们，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即便是被恶魔盯上。”

    何方微微愣住：“恶魔？”

    “蜃楼那何尝不是一个恶魔呢？”巧巧的神色很复杂，她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曾经我和蜃楼的城主何方有过短暂的接触，那是一个眼神很澄澈的少年，拥有那样的眼睛的人，往往都没有经过多少苦难，这样的人肯定是随心所欲，肆无忌惮，他们拥有强大的改变世界的能力，也有控制世界的能力，而我们为了和平，就必须要臣服于他。”

    何方第一次知道，原来在野生N-PC的眼睛里自己居然是这么可怕的存在，他并没有做过太让人厌恶的事情吧？果然强大就是让人忌惮的理由吧。

    这些误解需要时间来一点一点的去化解，一旦和平了，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表达立场了。

    只是，原来在末世之中深受其害的人们，对魇兽种子的恐惧恐怕已经刻在基因里了，所以他突然能理解世界之巅的做法。

    “如果你有的选择，让魇兽林从世界上消失，但是与此同时你也必须要失去魇兽林占据的所有土地，你愿意吗？”何方问道。

    “我愿意。”巧巧没有花里胡哨的解释和回答，少女脆生生的声音让何方感受到的是笃定。

    “那如果，在臣服于恶魔后获得所有的土地，和失去魇兽林所侵占的土地，你选择什么？”何方问道。

    巧巧愣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半天没有给出何方回答，之后她却说道：“怎么都无所谓，只要能让我们好好的活下去就够了。”

    何方理解了巧巧的回答，他也不打算继续追问了。

    赛古此时回到了何方的身边：“您可以去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