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虫族做助眠主播后我爆红了 第13节(2 / 2)

    军雌的心脏忽地收缩了一下。

    在得知主播真实身份性别的第八天——在这个瞬间,卡洛斯发现,终端屏幕内发着可爱表情包的主播,和玻璃墙内苍白无助的小雄子忽地重合了。

    军雌并不能对雄虫细腻敏感的心思感同身受,陌生的酸涩感却自胸腔处却蔓延开来。卡洛斯深呼吸几下,努力组织语言,试图宽慰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卡洛斯抬起头,观察到雄虫的眉目间有些倦意。

    u5yh462tg:“早点休息吧,晚安。”

    对面回复了一句“晚安”。片刻后,卡洛斯看到病房内的雄虫侧身躺下了。

    雄虫的半张脸陷入枕头里,卡洛斯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他脸颊被挤出的一点儿柔软弧度上,忽地像是被烫着一般收回了视线。

    他恍然惊觉,自己竟像是那个暗处的偷窥者。

    **

    次日,伊恩告知宁宴转病房的消息。

    宁宴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太清楚,只当是治疗需要,自然一切听从对方的指示。

    雄虫早上醒来后一直在终端上聊天,仿佛一夜之间染上了网瘾。伊恩搀扶着他坐上轮椅,不小心瞥到一眼屏幕,看到对面顶着一串乱码昵称。

    被推出病房时,宁宴无意间侧过脸,向病房的方向瞥去一眼,面色微变。

    他才发觉病房的外墙是这种材料,房内发生的一切都能被清清楚楚地看到。

    “外墙是单向玻璃,怎么没有告诉我?”

    伊恩解释:“所有医院的特护病房都是这样的,以便在雄虫阁下有需求时,工作虫能够第一时间发现。”

    宁宴注意到对方的措辞,“那雌虫呢?”

    “军雌从治疗仓出来后,伤势基本能够自行康复。亚雌虽然慢一些,但也只需要转入普通病房就够了。本来您应当在特护病房住到出院,但昨晚卡洛斯上将忽然要求将您换到普通病房。”

    伊恩说到后面,语气颇有几分不赞同。

    宁宴却松了口气。虽然知道关于雄虫的一切都会被特殊对待,但他依然难以接受这种每时每刻都处在监控下的处境。

    他应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刚才编辑到一半的消息。

    新的病房虽然没有原先那样的环境,但一应设备都是按照最高规格来布置。

    宁宴在这里养了几天伤,才想到自他醒来后,雄保会居然没有一丝动静,全然不符合往日的作风。他心下疑惑,再加上有意了解那场绑架的后续,于是联系了雄保会,却得到“这件事已经交由卡洛斯上将接手”的答复。

    ……怎么又是卡洛斯上将?

    第16章

    恢复期间,伊恩医生把宁宴看得很严,生怕从鬼门关被抢救回来的小雄子再发生什么意外。宁宴在床上躺得快要发霉,日复一日清汤寡水的病号餐也吃得他胃口全无。

    亚雌护士们却没有伊恩这么铁面无私,商量着按照营养配比制定了一份食谱,轮流在家中开小灶,背着伊恩偷偷投喂小雄子。

    今天伊恩有一台大手术要做,腾不出时间来看宁宴,只得叮嘱护士虫们照顾好阁下。

    伊恩一走,宁宴趁机提出想要活动活动筋骨。准备好的腹稿还没用上几句,亚雌护士们就缴械投降了。

    宁宴在护士虫胆战心惊的目光下绕着病房走了两圈。重温过双脚挨着地面的感觉后,他虽然有些气喘,双颊却红润许多,眼睛也亮亮的。

    护士虫的心情都跟着好起来,下一刻却听见雄虫说:“晚上我想去楼下走一走。”

    之前宁宴说要下床,护士虫恨不得将病房内的边边角角都用软布包裹起来,生怕他磕着碰着。听到这句话,一个个在心中叫苦,只能温声细语地劝着。

    宁宴也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于是没有为难他们。

    傍晚,见宁宴自觉坐上轮椅,负责带雄虫出门遛弯的护士虫将手搭上椅背,准备出发,却见雄虫回过头望着他,黑润的眼中盈着期待,轻声问:“我可以自己操纵轮椅吗?就在楼里转一会儿,我心里有数的。”

    看来虫族的性情也是喜欢调和折中的,宁宴如愿得到了首肯。

    护士虫在前头打开病房门,宁宴在后头摇着操纵杆,唰的一下就冲出去了。

    护士虫:!

    走廊宽敞开阔,又因为住着雄虫,平常只有几名医护虫员走动。

    宁宴正操控着轮椅转弯,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一道身影。他没料到外头居然有虫,急忙拉刹车。

    地板刚被清洁车拖干净,光可鉴人,还残留着隐隐的水痕。宁宴一下子没刹住,连人带车直勾勾撞了上去。

    轮椅冲过去的速度很快,但军雌反应更快,当即伸手抵住椅背,缓冲了一部分力道。护士虫的尖叫声闷在了嗓子眼里。

    他站得很稳,连一点后退的趋势都没有。倒是宁宴由于惯性,要不是有轮椅的安全带绑着,恐怕整个儿都要扑到那虫身上。

    就算是这样,宁宴的脑袋还是撞了上去。对方的军装外套上一片金光闪闪,其中一颗纽扣正硌在眉心位置。

    被撞的不动如山,撞虫的先捂着额头“唔”了一声。

    宁宴低着头,看到对方黑底金边的军裤,再底下是一双锃亮的军靴。

    “磕疼了吗?”

    低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军雌的双臂撑在轮椅两侧,肩背挡住了廊顶的光,将雄虫笼在阴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