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的容忍度越来越高,沈斐能够明显地感觉到。
一双手从身后环了上来,陆决亭带着笑意的温柔嗓音在耳边响起:“明天你想先去哪里...”
沈斐装没听见,绷着脸装作已经困极熟睡的样子。
陆决亭将他盖住脑袋的被子往下扯了扯,沈斐还以为自己露馅了。结果他感觉到陆决亭慢慢将头埋进了他颈窝,然后不动了。
第二天一早天一亮,沈斐坐起来床边竟然是空的。
沈斐揉揉眼睛去洗漱,洗完脸出来正好听见钥匙旋转的声音,是陆决亭。
这天果然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沈斐抬头看了看天空。
上午去了梵蒂冈博物馆,在陆决亭订好的餐厅吃了饭沈斐有些累,陆决亭嘴里嫌弃还是坐那里等他,回到罗马市中心的商业街的时候已经半下午了。
这条街上有许多冰淇凌店,冰淇凌造型缤纷色彩各异,陆决亭看见了也去买了两个递给他一只,冰淇淋的顶端很大的一颗粉色圆球,沈斐起了一背鸡皮疙瘩,摇着头拒绝:“我不喜欢吃这些甜腻的东西。”这句话说完。气氛顿时冷凝了下来,很显然这句话勾起了一段不太美好的回忆。
陆决亭就站在那里举着冰淇凌不动,眼底的笑意慢慢淡了,最上端的冰淇凌球融化了一些顺着一路滑到了陆决亭白皙修长的手指上。
沈斐最后看着他的脸色不得不妥协一般伸手接了,陆决亭却没善罢甘休,在异国人来人往的街头,他把沾了化了的冰淇凌的手指伸到了沈斐嘴边他说:“舔干净。”
沈斐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看着陆决亭说:“这是在外面。”
陆决亭眼底冷色未褪,固执地将手停在沈斐的嘴唇边:“舔干净,别再让我重复。”
沈斐眼底开始泛红,现在的陆决亭又让他回想起刚落到他手上的时候他花样百出的折磨人的手段,如同挥之不去的阴影,在阳光下看不见了却又不会永远消失,就像天不会永远不会暗下来。他实在是怕他怕到骨子里,只要他想,一个眼神就可以勾起他的恐惧,让他屈服。手里的冰淇凌被他用力攥紧化了更多,黏腻滑湿地流淌到手上,甚至有一些滴到了衣服上。
这个人就是这样,表面上伪装的再好,就算会为了一些事而忍耐,稍被碰到逆鳞就会露出原本的残忍肆意的面孔。
他的忍耐从来都不是为了让步,而是他想要更多。
沈斐浑身发冷,然而还是张嘴,伸出舌头一点一点地把他手掌上那些化了的冰淇凌舔干净了。
猩红的舌头一伸一缩,舔在白皙修长的手指间,给了人强烈的感官刺激,看见这一幕的意大利人还以为这是一对开放的同性恋人的之间的小情趣。
甚至起哄的朝他们吹了一声口哨。
沈斐被这一声口哨惊的一缩,又是屈辱又是羞愤,眼睛一眨,泪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