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怿大喊着汪鸣的名字,泪眼婆娑,嘴里语无伦次嚷嚷着,“是我害的你,不该叫他们进来……”
汪鸣大口喘息,随时要断气似的,但喘着喘着,脸上诡异的潮红渐渐消退,他放下手,惊诧地看着眼前几人,呼吸恢复平缓。
宋怿满脸泪水,“你怎么样”
汪鸣说:“还好,没死。”
宋怿查看他的脖子,上面红痕依没有变化,依旧是缺一小块就要连上了,她不由失望,拉长着脸转过来,刚才尚路说的不顾汪鸣的生死让她气愤不已。她是医生,对生命的尊重胜过一切,正要说什么。只见尚路从盒子里拿出一小截骨头。
“供奉这么久,原来就是这么个东西。”尚路讥道。
宋怿凝视着那截白骨,“能给我看一下吗”
尚路把白骨放到茶几上。
宋怿老眼昏花,必须凑近了观察,看了好一会儿,她说:“是指骨,中指或者食指。从骨头可以看出体型很小,只有孩子和侏儒才有可能。”
许姝问:“薛燕妈妈如果也有供奉,他们家也应该有这么一个盒子吧”
宋怿点头说,“有。我见过。就在她的房间里。”
许姝又问:“其他邻居呢,有没有”
宋怿低头想了很长时间,才又抬起头来,“有没有不敢说,但半年前感觉不少邻居都有事,住我们隔壁的原本有两家店,好像资金链断了店关了,楼梯上来第一家遇到电信诈骗,老夫妻两的养老金被骗光了,男的中风了……”
她说了三四家,情况都很糟。
许姝和尚路对视一眼。
尚路把白色指骨拿起,说:“走吧,我们去其他几家看看。”
宋怿眉头紧皱,“你们……不要乱来。”
许姝说:“为什么觉得我们是乱来呢,供奉阿婆神才是真的乱来吧”
宋怿沉默。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许姝又回头看了眼橱窗,那里摆放着宋怿曾经身为医生的荣誉。
许姝说:“你的剪刀是以前用的手术刀吧”
提到手术,宋怿脸色黯淡许多,微微点头。
“刚才盒子里那个东西想伤害你,因为那把剪刀消散了。”许姝说。刚才宋怿把手术剪刀随手放在茶几上,阿婆神盒子里窜出的黑烟是在剪刀面前消失的。
宋怿愕然,低头去看那把尖细的手术刀,只是因为家中变故,她又因为拒绝了阿婆神的供奉要求衰老,不得不辞职离开医院。这把手术刀是她带回家当作一个纪念,毕竟在医生这条道路上,她从学习到从医走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