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疯狂的,无时无刻不被一块巨石压在心上的感觉似乎消退了,他忽然觉得前所未有地舒服。汤姆爬了起来,扫视一圈这个房间,没有看见西弗勒斯。
他心下一紧,拿出魔杖划了个显示时间的咒语,他在这里已经睡了三天。
不行,必须立刻有人来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也没有画像。汤姆蹦下床,急忙跑到了走廊上,他正面撞上了又在嚼着甜食的阿不思。
“……”
汤姆抓住画框,喘着气,想问的话明明到了舌尖上,却又盘旋着无法吐出来。
“他在那边。”阿不思指了指原来存放石棺的房间。
“他……他没事吧?”汤姆的心提到了嗓子里。
“他还没有醒过来。待在那里这么多天了,再加上灵魂切割,好歹让他多休息几天吧,你们也不要急着那么快离开这里。”阿不思笑了笑,“到现在我们都不敢搬动他。哦,不过早上庞弗雷夫人说,他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醒了。”
“什么叫做‘他可以醒了’?”汤姆放下心来,但是这话听得他一头雾水。
“我的理解是他早就应该醒了。”阿不思有点神秘地探过身,从斜上方瞥着汤姆,“说真的,我觉得他不肯醒过来,是因为他还没有见到你。”
“嘿,那你们应该早点叫醒我。”汤姆难得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对阿不思说话。
“你的情况也不轻,汤姆。”阿不思摇头,“你前天昏迷在那边,还发生过谵妄,后来他们给你灌了不少缓和剂。”
“没事了,我想不会再出现那种情况了。”汤姆耸肩,然后向那个房间走去,虽然这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鹦羽百合的香气还有些许残余,不过那个该死的石棺已经没有了。那房间里也放着一张床,汤姆看见西弗勒斯躺在那里,依然穿着那件华丽的黑袍,甚至连双手交叠的姿势都没有改。
但至少那些令人心惊胆战的鹦羽百合都不见了,床头柜上放着舒缓用的药水,散发出淡淡的,让人放松的清新香气,闻起来好像是从魔法窗户里望得见的青翠的草坪。
不敢再做更多的搬动,估计他们俩都把庞弗雷夫人吓得不轻。